第100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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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无奈之心有几分是真的?他的儿子武卫将军侯和还在邺城。倒显得这无奈之心是绝对真而不假了。

  高澄当然是想留最景。虽然他也知道侯景不是没把握做事的人,不到不得已不会真的反叛。那么他究竟该以多深的心思来应对?

  他要真的兴兵以对,便是他先以对待叛臣的态度来对待侯景。侯景当然有理由奋起而抗之。那可就真的是他把侯景逼反了。

  可要是他处置得犹豫,又不敢下手,那侯景就会更得意,随后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必定是他要被侯景引着走。侯景要如何就如何。

  委实决定不下。

  盛夏的天气,蝉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单调而枯燥。

  既便鸣鹤堂高大轩敞也抵不住酷热。高澄无声地向侍立在边上的奴婢打个手势,奴婢便提了一只罕见的如水晶的透明高颈瓶向几只半透明的玻璃杯里各自倾倒。

  那血红的液体正是西域蒲桃酒。早就冰在鉴缶里的。盛夏时饮此一杯,几乎可以立刻冰爽。正适合焦躁烦热的人。

  高澄不管别人,自己先拿起来一饮而尽。立刻就觉得冰凉的感觉从喉头直透心底。他刚才通身是汗,又一直心烦口苦不思饮食,这时候才舒服起来。又示意奴婢再给他倒一杯。

  陈元康和崔季舒、崔暹只有崔季舒才没心没肺地饮了一杯。陈元康和崔暹也就是沾了沾唇而已。

  “长猷。”高澄的精神也好起来。他决定不授人以柄,以不变来应变。哪怕是后发制人,也不留口实,反正有慕容绍宗在河南西拒潼关,南守豫州。他不怕侯景生变。“既然在河南有防备,用不着急切行事。还有侯和在邺城,侯景真的能弃之不顾吗?何况宇文黑獭也好,梁帝也好,谁不知道侯景是什么人?肯为他所用?”

  高澄的解释不是没有道理。

  陈元康蹙着眉不说话。

  崔季舒还沉浸在美酒中。

  崔暹劝道,“高王不能太相信侯景。再说,且先不论侯景如何。主上对这事不置一辞,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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