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主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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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预兆的,他们周围的空气兀地冻结了两秒。正当义征无法确信听到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撞上了彦凉的眼睛,对方的目光就像严阵以待地对持他的决斗者,全然没有调侃的意味。很快,他却又挑衅般眯起眼睛,追问一句,“这理由够好么?”

  义征本想回敬一个最嘲讽的笑,却没能扯动起嘴角,脸皮像灌了铅般越来越沉重。彦凉不卑不亢地注视他的样子,如同一个静坐的示威者,并非无理取闹,而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讨要一场钢铁谈判。义征很了解这个青年,也能轻易从他的眼中分辨真假,分辨什么是转瞬即逝的情绪,什么是顽固不化的信仰。

  “你父亲是我的兄长。就算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彦凉的眼神让他接收到了超出那三个字以外的意义,他的语气里表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你精神没问题吧?”

  “没错,我对自己的弟弟有性欲。”彦凉咧开嘴,被阴影覆盖的眼睛透出他最疯魔的一面,他用恶毒的表情笑道:“近亲相奸不是上官家的优良传统么?纯血种?”

  远远站着的凌驹还没来得及举枪,房间里就响起了一声闷响,一记巴掌狠狠抽在了彦凉的脸上,猛烈得像钝器直接撞击了骨头。他被打得眼前一黑,拧过身去,左脸的颧骨整个发出尖锐的疼痛。

  “败类,谁教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义征放下震得发麻的手,面无表情的脸绷得紧紧的。

  “手劲还是那么大啊,父亲。”彦凉转过头来,磕破的嘴角还挂着笑。他摸着失去知觉,只剩滚烫触感的脸颊,口腔黏膜里溢出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呛得他有些头昏。

  “还以为我是那个可以随便揍的可怜虫么?”他正了正有点错位的下巴,用力吐出混合着血液的一口唾沫,“放心好了,我修养虽然很差,也不会回击你,你这条死到临头的老狗,禁不起我几下练手的。”

  凌驹已经跑到了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见一触即发的气氛就这样被压制下来,便什么也没说,沉默地退开了。彦凉从进入这个地下室开始,就没有看过他一眼,全然把他当做不存在似的。凌驹明白,这个男人不愿意让任何人打搅这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战争。

  “不过警告你,再敢碰我一下,老子有几发子弹就给你身上开几个洞。”他说着抬起头看了眼义征,扬了扬手里的枪口,示意对方乖乖坐回原位。

  “你刚才说的那个是认真的么?”义征没有动,一时窜上头的怒火也因为那一巴掌而泄去大半,他保持着这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在没有得到可以令人安心的答复前,他随时都不惮与和对方同归于尽。

  “我对他的爱远胜于你。”彦凉那抹轻佻的笑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和这个男人平起平坐,争夺一件他们彼此都爱不释手的东西,并且彻底将对方打败。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比俊流的存在更重要。如果当年他被绑架的时候,坐在直播镜头前的那个人是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向敌军妥协,用整个首都来交换他。如果他想向悖都投降,我会立刻撕毁联盟的盟约,然后命令贺泽所有的军人用手里的枪自裁。”

  “可惜我只是个军人,没有这样大的权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不自量力的笨蛋去送死。”

  义征俯视着这个在他面前剖白的青年,这不合伦常的强烈情感让他怔怔地站了许久。一阵漫长的沉默后,他调整情绪般长吐了口气,重新在货箱上坐下了,“难怪,俊流那么讨厌你。他和你完全是相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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