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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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凉胸有成竹地轻笑了一声,紧接着便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俊流听得脸色发白,表情愁苦地说,“又要来这一套?我玩命还玩成专业户了吗?”

  彦凉没有分辩,只是拉过他的右手握住,意味深长地摩挲着他手腕处一线凸起的伤痕,眼睛牢牢盯着他问,“你相不相信我?”

  “不相信又能怎样,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俊流抽回了手,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内心很是斗争了一番,“算了,老天若要收我的命早就收了,用不着等到今天。之前再凶险都没事,没道理这次就栽了。”

  俊流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其实谁都没他明白,厄运是不讲逻辑不分场合的,狂风巨浪平安经过,却在阴沟里翻船的大有人在,他继续豪赌下去,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不知有多少存量的运气。

  彦凉陪着他待到入夜时分,跟他反复强调了行动的时间点,便利索地离开了。

  时针渐渐走过九点,俊流关了灯,因为紧张,他又安静地在黑暗里坐了下来,想定一定心神,却发现根本管不住自己大脑的运转,杂念纷至沓来,把思路挤得密不透风,从此时此刻一直排到了遥远的过去和未来。

  他着了魔般呆坐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时眼前清晰回放起夏曦园的光景,仿佛自己还是贺泽的王子,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刚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一时又是自己满身是血的样子,躺在爱丽舍庄园花园深处的小屋里苟延残喘,一时又是墨纪拉的监狱隔间,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铁栅,在地上投下悚然的黑影,狱警的脚步声单调地徘徊不绝……

  他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茫然,不知不觉掉进了想象的陷阱中去,好一阵子才突然惊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想得太多,反而没法行动了!他把所有残留的幻象赶出脑袋,用一种冲动填充了自己,伸手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砸在了地上。

  走廊上的警卫兵听到了屋里的异响,快步走到门口,试着喊了两声,没听到任何回应后,他开始敲门。

  敲门声越来越响,却一直得不到回答,警卫兵警觉起来,扭了几下门把手打不开,他便急忙跑去报告了队长。

  等警卫队长急急忙忙拿了钥匙把门打开,血气已经弥漫了整个会客室,他们惊慌地发现总参谋长奄奄一息地瘫在沙发上,低垂的手臂正在往下汩汩地滴着鲜血,地上积着一小滩血泊,还有沾血的碎玻璃。

  警卫队长手忙脚乱地跑到卫生间扯了个毛巾把他的手腕扎起来,立刻给医院的急救科打了个电话。

  俊流被抬上担架直接推进了手术室,一名助手开了大灯,迅速帮他清洗伤口,他用止血带扎紧了近心端的血管,用双氧水洗掉凝结的血块。伤口很深,能见到白色的腕骨,断裂的肌肉像血盆大口般豁开着,其中夹杂着烂肉的碎绪,这说明凶器不够锋利,伤者是下了大力气反复几下才割开的,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寻死,但他觉得总参谋长当时的意志十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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