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不往 第22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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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她绝不相信老爷还会轻飘飘放过。

  院子里的下人也都悄悄打量清晖院的来人,可惜却从中看不出任何端倪,也不知钟伯钟大娘是怎么调教的,这下面的人一旦进了清晖院很快都变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钟城不动声色瞧了钟伯好几次,他和钱多已经听到了下面好些风言风语,虽嗤之以鼻,但难免担心。他们始终都明白,他们少爷再是能干,都耐不住人家那边是陆老爷的枕边人,他们这边要不是有个嘴甜的小姐,可能老爷一年都不愿意见他们少爷一回。

  钟伯没有给自己孙子任何回应,他看着紧闭的祠堂门,耳边还是大公子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大公子说:

  “别担心,我知道自己的价儿,就是狂,也是可着自己的价狂。”

  祠堂里,陆老爷阴沉的目光看着这个大儿子,他太懂这个儿子了,一身反骨,最学不会的就是低头。也是,从小就没打过,没挨过打的孩子,骨头能不硬吗?

  陆老爷满脑子都是在孙家感受到的屈辱,这样的屈辱是他永远不能说出口的。他是临城巨富,在外人看来最该春风得意,过的都是一马平川的顺遂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路走来,他受了多少挫折屈辱。

  他曾也想靠着自己改换门庭,但有时候,就是怎么努力都没有用,考不中就是考不中。他认命了。

  如今,他看着眼前这个直到此刻都没有低头认错意思的儿子,盘算着陆家的未来,他觉得也许他犯了错。这个指望不上了,他还有儿子,就是小儿子指望不上,他还可以有更多的儿子。

  陆老爷在品着他人生的屈辱与不甘,也在度量着眼前儿子的价值,在思索着陆家的未来该怎么走,这决定着他今天到底该怎么教导——这个儿子,也决定着走出这个祠堂门,他该往何处走。

  静默的祠堂里,陆子期在读着自己的父亲。

  祠堂上供奉着陆家祖宗的牌位,两边点的是粗大的白蜡,墙上投着父子两人的影子。

  在这间阴寒的祠堂里,陆子期把父亲最后一点也读明白了。

  他低了头,看着冷森森的青石地面,少年人轻轻笑了笑。

  他喊:“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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