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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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光徊垂着眼睛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对方,憋了好半天才跟着秦书炀回了句:“别着急,再等等,还能有别的法子。”

  打针很疼。

  尽管做好了准备,当长长的针头刺破皮肤往后背脊柱上扎的时候贺光徊还是一瞬间周身沁满冷汗。

  依稀记得三年前做穿刺抽脊髓液的时候没那么疼的,贺光徊喉头克制不住地发出呜咽的声音,听得候在外头的秦书炀心碎。

  人面对疼痛总是会下意识地抵抗,即便浑身乏力也会不由得一僵,但越是肌肉紧绷,推药就越困难。

  护士按着贺光徊的背脊,不算客气地说:“你这么僵着会更疼的,你放松点。”

  针头卡在一节一节的骨头缝里,药物在缓慢地推入,贺光徊根本做不到放松。

  就算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松弛,但就是怎么都做不到。等针头从身体里抽出来,贺光徊整个人像一座沙堆一样轰然倒塌,疼得都没个人样。

  过了观察时间,推床而出的时候,秦书炀看到贺光徊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伸手探过去,摸回来一掌心的冷汗。

  当天贺光徊怎么都泛不过劲儿来,吃不下任何一口东西不说,给他翻身都能看到贺光徊脸上的痛苦神色。

  这还好长辈们已经带着孩子回了蓉城,要是长辈看到他这模样,都不好说那串保平安的手串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

  临床上的事情秦书炀不懂,也不敢多问,只能不停地用热毛巾给贺光徊擦拭身体,用他温热的掌心贴着贺光徊后脊熨帖。

  这疼一阵一阵的,每次翻身过后都会疼好一阵子,疼得贺光徊双腿绞扭在一起抖个不停。

  按照秦书炀的习惯,他肯定要说点什么分散掉贺光徊的注意力。但昨天另一床的家属这么一说他脸开玩笑都不敢,生怕自己哪怕是一句闲聊都能刺痛对方。

  敷料下的针眼还有点发烫,秦书炀按着贺光徊的药,另一只手的指尖理着贺光徊被汗液浸透的头发,小声说:“疼过这一次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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