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共生共死(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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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羡奇怪,只见谢绰仰着头看她,这回不像是俯首称臣,倒像是一隻害怕被拋弃的小狗,恳求道:「别离开……我。」

  「……我只是去个厨房。」徐羡无奈,却在捕捉到他眼底惶惶的不安和卑微后,心里所有想吐槽的弹幕都噤了声。

  沉默在彼此间喧嚣,她安静地凝视着他。良久,徐羡放下杯子,半跪在沙发上,抬手扣住男人的下頷,低首时长发从颊边垂落,曳出一道漂亮的弧。

  因为靠得很近,几缕发丝甚至是搭在他肩上的,处处都透着曖昧的痕跡。

  「谢绰。」她眸光直直捣入他眼底,问,「我是谁?」

  「羡羡。」谢绰握住她禁錮自己的手,指腹在腕骨处摩娑了两下,小心翼翼又珍惜,好似想抓住却屡次收回的手,最终才鼓起勇气浅浅触碰,「我的……羡羡。」

  他望着她的目光有些迷离,却又藏着浩荡深情。

  「还认得出来,不算太坏。」徐羡嘀咕,接着想到什么似的,语气又沉了几分,「你明明不喜欢酒,为什么还喝这么多?」

  谢绰仰着脖颈,被她掌控在指间,以一种被动的姿态。他想,好像每次都是这么仰望着她,不论是泥泞不堪的年少时期,还是久别重逢后的现在,徐羡总是那么闪闪发亮,合该被眾人簇拥成花。

  可这回酒精上头,被醉意挟持的心态都是脆弱的,迷迷糊糊中,他只觉爱人的语气那么凌厉,一时间竟感到有些委屈了。

  「羡羡,我只是……想你了。」谢绰抿了抿嘴,眼神看着特别可怜,「我好想你,想得要发疯。」

  就像被咬开了一个开口,所有情绪都喷薄而出,谢绰攥着那救命般的树洞,把连日的所有难受全往里头倾倒。

  「我伤害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爱,清醒的时候连想你都是罪过。只要想到你哭,想到你那晚的反抗和厌恶,我就觉得自己果然是烂泥……从前是烂泥,现在也是,保护不了心爱的人,甚至还让她受伤。」谢绰垂眼,原本虚虚握住她的手紧了些,是压抑又情不自禁的表现,「你说的对,我就该去死。」

  他眼角更红了,洇着醺意,还有无处可洩的酸涩:「所以我只能喝酒,喝红酒,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才能假装没有罪恶感,才能名正言顺地想你。」

  徐羡望着这样的他,心脏酸软,却也疼得有些喘不过气。现下明明是她扣着他的下顎,被扼住咽喉的却彷彿是她,赖以维生的氧气在男人懊悔又自厌的目光下被夺走,每一寸都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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