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奇迹般,已能下床的二嫂男人,气色明显好多了,但脾性全变。像被人捏住短处了,变得从未有的阴柔和气短。屋里屋外,连给闺女梳头擦鼻涕,都自觉揽下。还总给那婆娘扮笑、献殷勤。不知属易燃物无心摩擦,引发大火,还是十年精神煎熬,二嫂丈夫对天地神灵,对自己都信心丧尽后的精心安排。总之,这太过融洽的氛围,叫人越看越疑,你想搞清人物关系,比破案还烧脑。唯一让人看清的,是二嫂那丈夫:他虽然装佯,低调,目光躲闪,非常鸡贼,却藏不住满脸喜气,肯定是个大赢家。也难怪,一连四茬,到头都光开花不结果,庄稼人,谁还不怀疑起自家种子的质量?

  最神奇莫过二嫂。都四个伢的娘了,怎还和懒搞得,就热乎出……你瞧,偷服下何种秘制灵丹,开启了罕见的逆龄模式?——她气色红润,皮肤水嫩光滑,跟菜园里经霜的红辣椒似的,光彩照人。

  虽说这儿几乎无话不“荤”,但对女性禁忌特多。正月初一、十五,姑娘媳妇不进堂屋。女性长幼,万不能从谁扁担跨过。大姑娘,忌讳与本姓人说笑,或同坐一条凳。轻则被看做没教养,重则斥为不齿贱货。几十里山乡,别说离婚,连寡妇,都没听说过再嫁的。

  三天两头,只要懒搞得去了,邻里无不怪兮兮的。

  天下能有永远看不懂的戏?留着他俩在屋里,正牌丈夫,反倒外人似的,避去别家。临回了,离屋老远,就先预警的嚷嚷“伢呀——”于是,她家不远,总有些占据“道德高地”的人,指指点点,唾沫子四溅。开门关窗,盆响影动,都被无限放大。第二天,她家几闺女,都成妇女们围猎目标。问啊,套啊,抽丝剥茧。绕来绕去,不外“你奶娘(妈)昨晚跟哪个睡?”

  屋脊堆出那多孔玩意上,昔日婀娜多姿的瓜蔓和朵朵黄花,都不见了。剩条露瓤老丝瓜,悬着。哲人说,别人是地狱。村里,她已完全不敢露面。

  ……

  ——看看,大白天公然追上门来,一大把年纪还这馋。

  抹包谷的,都再坐不住。他邻家的幺妹娘,领头回家探看。进门即出来,似咬上口烂桃,“呸,呸——”啐两声,再地动山摇的摔上门。但除了自家蠢狗几声破胆尖叫外,没人前来助阵。大伙可都心里有数:那单身汉一辈子闭关自守,结实得像袋苕。跟齐巴子同样的臭脾气。村里的狗,想必背地都没少吃过他亏,隔老远,就夹着尾巴绕着走。

  而向来本本分分的花生米,竟长手长脚,划着太空步摸上去,贴门上。喔,有情况。他伸着只张开的手,像电影《鸡毛信》里,山垭口那棵光秃秃的“消息树”。坎下、屋脚、拐角后,藏头露脑、爷孙俱全的各色将士一片。

  其间,也改用了表情丰富的哑语对白:

  哭?

  ——都不懂了。关紧了大门,干柴烈火的,谁哭,懒搞得?啧啧,那你就外行了不是,眼下……

  女的?没搞错吧?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