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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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见!”刘北安说,“不过可能的话,还是想自己动手,将其恶行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们无处藏身。”

  “再妙不过!”我首肯赞成,“让所有人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我们就像《国王的耳朵是骡子的耳朵》的理发匠一样。对着蹄子刨出的深坑大吼大叫。直到隔壁敲着薄薄的墙板抗议,我们这才慌张隔墙道歉,偃旗息鼓,互搂着肩膀酣然睡去。

  习惯堪称一种可怕的力量。自此以后,刘北安经常拉我一起喝酒、房间的乱象也多少能视而不见了。

  喝过几次啤酒后,我的酒量见长。两人开始以啤酒为原料,把肾脏当成加工机器,源源不断地生产尿液。下酒菜出于成本考虑基本是花生或黄瓜。丢下的花生壳足以在房间的地板上叠出5厘米的厚度。

  我的生活费本就有限。如此一来,更加捉襟见肘。假期里打工的存款也很快消耗得一干二净。刘北安虽也在打零工,但薪资不高。我们常常在月初发薪日冲去小饭馆久违的饱餐一顿,月底则饿得前胸贴后背。

  好在临近深秋时,刘北安找了一份房产中介的正式工作,不然我们可能都活不过那个冬季。

  中介公司开出的底薪不高,收入基本靠提成。但店长得知刘北安的经历后,大为感慨,主动提出包住宿。虽然只提供店面楼道里的一个隔间,连窗户也没有。可电费算店里的,空调任开。不用像我这里一样紧裹棉被度日。刘北安二话没说,当月就高高兴兴地搬迁过去。

  他一离开,原本吵闹的房间顿时冷清下来。寂静的有如一人独坐海底。我虽感惆怅,却也多少松了口气,每晚被迫听着呼噜声睡觉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然而,我的生活习惯却彻底改不回来了。按原有昼夜不分的节奏,我一个人吃晚饭,喝酒,睡觉。还未反应过来,已糊里糊涂过了两三个月。

  下一位访客闯入房间时,已是第二年的春日。我想大概是春天吧!因为气温不冷也不热。

  不过,老实说,季节在这件事上并不是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那是个星期日的中午。

  我讨厌星期日的中午。从周六夜晚的放松氛围里一觉醒来,周一突然近在眼前,即将面对各种世俗纷扰。所以每逢星期日的中午,我总抗拒着不想起床。

  所以,苏颖闯进房间时,我尚在呼呼大睡,屋里一片黑暗。她二话不说的去拉窗帘,一路踢倒不少酒瓶,一连串“乒呤哐啷”的响声连长眠于永冻冰层里的猛犸象都能惊醒。

  “怎么乱成这个样子。”我尚未开口,她倒先抱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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