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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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目光下移,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墙上有扇玻璃窗,窗口从内侧被封上了。窗帘已被拿掉,几块厚厚的木板打横钉在窗框上。板与板之间留有几厘米空隙,傍晚的阳光从中穿过,在地板上留下火红的水平条纹。

  我怎么会在这里?

  毫无印象。记忆一片空白。

  一个穿白大褂,像是大夫似的男子未敲门就闯入房间,说道,你醒了。

  “哦。”由于嘴唇肌肉尚且无法自如运作,不知对方耳朵听到的是什么,纯粹听成一声呻吟也未可知。

  醒了就好。大夫说道,服用安眠药后绝不能再喝酒,这次你差点永眠了——听他的意思,好像在斥责我的过失。我想告诉他,虽然我现在几乎什么也想不起,但以自己的智商,绝对做不出就酒吃安眠药这种蠢事。

  可大夫并不想听我解释。他检查了我的体温和脉搏,问我能不能动动手指。我用食指试了试,关节虽然僵硬,但勉强能伸展。

  指尖成功活动之后,原先遍及全身的麻痹感逐渐退去。饥饿感袭来,感觉自己饿得像多日没吃饭了一样。

  饿?很正常。大夫说,挂一周营养液了。

  检查完,他没留给我多问半句的空隙,自顾自走了。

  我再度独自一人。

  地板上夕阳的颜色愈发浓烈,入夜前的垂死挣扎。

  或许那个医生打扮的人说了实话,我已昏睡了整整一周。因为印象里自己确实做了个长梦。异常清晰鲜活的梦。较之梦,感觉上更像是由于什么闪失混入睡眠的记忆边角料。梦里,自己重温了一遍大学时代的经历。

  梦境的结尾,我们在给刘北安过二十岁生日。

  我支起上半身。木板缝隙处,窗玻璃模糊映出我的脸,胡子拉碴,皮肤粗糙,不年轻了,年过三旬的男人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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