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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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裴追侧头微抬下颌,示意手边茶几上的册子,声音冷淡:“你是叫沈无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那册子是我的病例卡,封面就是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说自己什么好,床和房间都能睡错,这东西倒是随手拿随手放。

  观他神态,的确就是我熟悉的裴追面对陌生人时的冷漠样子,连说话都是熟悉的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该死的节能。

  刚才那位路人老兄体贴地关门后,屋里便无一点光源。只是窗帘还未拉紧,一点隐隐绰绰的灯火怏怏地投进来,让人能隐约看清对方的眉眼。

  裴追目光再次扫了我一轮,然后凝滞在我的手腕上。

  我顺着看过去,发现他望的是我腕部的疤痕。

  最后作阵时,我亲手划破手腕留的伤。我下手太重,割断筋脉,如今拿笔作画都不大顺手。

  咒术不可逆,即使阵法甚至能时间回溯,死者复生,却唯独不会改变施术者身上的任何状态——也就是我。

  而同样,被逆转的五年时间,也只有我一人记得,不会留下丝毫其他痕迹。

  “自残自贱,实在不该。”裴追冷冷的声线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一时都没法反应过来,抬头看他,正撞上裴追视线从我腕上伤痕挪开。

  他的态度似乎就是从看到我手腕伤痕后变得如此冷硬。

  这伤疤太像割腕自杀,我了解他不喜软弱敏感的作为,所以对他反感倒不意外。

  但这评价着实掷地有声,太不像裴追这种淡漠贵公子会对初见之人所说的话了。

  我们僵持了片刻。有一瞬间,他眼神仓促而迷茫,看起来比我还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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