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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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或遇到什么委实难解的,她也会请教江予淮,他算得上是个文化鬼,说起术法窍门头头是道,极有条理。

  兴许生前还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但陆时微不小心多嘴说出这个想法时,他的面色颇为古怪,只凉嗖嗖地撂下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苦读多日,她终于发现一本不起眼的书里记录着和她小命攸关的内容,大抵是命魂附于傀儡时,与其主命脉相连,死生相依,与主同亡。

  然若为纸片状,除施术人外,无人可掠取其性命。

  她的思绪随着这些小小的字飘回了山林遇险的惊魂一夜,莫非绝境中,江予淮把她变回纸片塞进衣兜里,是为了保她的命?

  这鬼真的,有点仁慈,叫人捉摸不透。

  因着摸不清街头是不是还张贴着她的悬赏画像,她的隐匿法术学得平平,并不敢大模大样地上街摆摊。

  好在闲暇之时,她还可以到山脚下探望苏大娘一家。

  方圆几里,自成天地。

  既能纵情陪苏子衿上树下河嬉戏,又能沉心静气向苏大娘学习画画。

  苏子衿正是活泼贪玩的年纪,十足好动。但其实说不上是谁陪着谁,有时反倒更像是她填补了陆时微幼时关于嬉闹的大片空白。

  “小微是想帮着能江公子疗伤?你本来就画得不错,跟我学是锦上添花了。”她小时是与隔壁摊位的丹青师傅学过几笔,并没太用心,难为苏大娘对着她稚童般的画技还能夸奖。

  “不是为了帮他!技多不压身呀。”她否认得飞快,一丝不苟地给笔下的小人添上薄薄的唇,又问起:“他经常受这么重的伤吗?”

  苏大娘摇摇头,答道:“四十年里拢共也没有几次。但他都是伤得极重才会是那样,你不用怕。”

  陆时微举笔沾了饱饱的墨水,悉心点上墨黑色的眼瞳,喃喃地说:“嗯,我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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