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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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喊,躲在隔间里的人陆陆续续冒出了头。

  桓修白拖着两百斤巨肉,丝毫不费力气,走到中段问她:“哪个是你房间?拿了东西立刻给我下车。”

  胖婶凭借体重优势,一听要赶她下车,扒拉住了门栏,桓修白手没捞住,松开了。她慌不择路,随便找了个屋子开门挤进去,关门反锁一气呵成,气喘吁吁地堵在门边,正待喘口气,一抬头,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差点精神分裂。

  这屋子!——

  狭窄不透气的火车隔间看起来极为拥挤,拥挤的原因在于:从挨着地面的墙角密密麻麻分布排列到天花板每一处角落的手。

  是的,只有手,僵硬青白的手,有女人涂着指甲油的,男人指节粗大的,小孩娇嫩小巧的,老人皱皱巴巴的,从手腕的三分之一处砍下,整整齐齐像瓷砖一样贴在了墙面上。

  每只手捏着不同的手诀,从腕骨到掌心被人工开凿出一条“肉槽”,旺盛生长的白色蘑菇从槽中拥挤着绽放在手心。它们被种在手里,生得颜色白皙,表面细嫩,展开半圆形的伞面,伞下是一道一道的条纹,健硕的根以腐烂的肉/体为养分,尽情长大。

  正是大众居民都爱买的那类廉价平菇。

  这些手的排列遵循了一定规律,以肤色和手指长度的细微差别拼凑出一圈一圈的同心圆。

  圆的中心,贴着一张灰白的遗像。

  遗像前,背对胖婶站着一个男人,正歪着脑袋,轻轻哼着歌,手指温情擦抚着照片上的人。

  房间里昏昏暗暗,只在桌上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摇曳,照出男人扭曲疯魔的影子。

  胖大婶跪倒在地,嗯嗯啊啊发不出声音,肥肉抖索得像肉猪进了屠宰场。

  “啊,真是扫兴,好不容易为你唱首歌,我亲爱的另一半。”男人语调轻柔,似乎痴狂。

  他在跳动的血色烛光中转过脸,当胖女人看清那张脸时,从嗓子里爆发出尖利不似人形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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