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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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灵王起了个开头,我沉声将这段师父刻在木板上的文字背了出来。师父也讲坐忘,讲心斋,讲大道清静本源,讲上善若水处恶不争。不过我总觉得他对“夜行”最为着墨。我们三兄弟很少有公共课,都是私下传授,平时也不鼓励我们交流,基本处于各学各的。只有讲“夜行”的时候,他才会把我们聚在一起。十三年来,我从这句话的毛尖领悟到了皮毛,赫然发现下面的骨肉血脉庞大得令人恐惧。

  “转眼十三年了。”武灵王叹道。

  原来那年师父就是来邯郸见你的。我还沾了你的光咯?如果不是在街上看到师父那个奇装异服的怪人,我可能早就饿死在了街头。那半年的流浪生活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身为一个五岁孩童,连坑蒙拐骗偷摸抢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骡马市捡人家掉落的草料,凑够了一筐去换个面饼。

  “你将天下诸侯之事分析得丝丝入扣,难道就没分析过夫子么?”武灵王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盯着我,“他为什么要你下山?为什么让你入仕?夜行之道,你真的领悟了么?”

  虽然我承认你说的很在理,不过这并不构成我要跟你去秦国的理由。

  “自臣投入相邦门下,相邦解衣衣我,推食食我。不以我年幼无知,出身卑鄙,言听计从,屡试重任。臣怎能中道弃职责不顾呢!”我沉声道。

  “如此受相邦重视,为何今日还是白身?”赵雍好像不信。

  “不赏之赏才是大赏。”我道,“臣年不及弱冠,相邦也是怕我遭庸人嫉妒。”

  武灵王叹了口气,好像对我很失望一般:“你今年多大了?”

  “开年就十九了。”我说。

  “的确不用急。”赵雍又叹了口气,“不过寡人不能不急。”

  “赵国形式还不错,不用急吧。”我有些昧心道。我对沙丘之变以后的故事不了解,不过诸葛亮自比管仲乐毅中的乐毅,就是沙丘之后从赵国逃到燕国的。而且赵雍死后,赵国再没有一个君侯给后人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寡人总觉得楼缓大夫有些不对劲啊。”

  “臣不知。”

  “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赵雍道,“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太过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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