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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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雍坐在王上左侧,位置微微偏斜。四月的邯郸还不算太热,他身穿丝绸华服,外罩素纱禅衣,头戴一顶前圆术氏冠,差池迤逦高达四重。冠冕又称首服,在这个服饰决定礼节的世界,看人穿什么衣服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我不能融入相邦府,也是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穿什么,更无从他人穿戴上读出各种暗示。

  我们在山里从来都只穿短衣而已。

  就像今晚,以我的知识储备只能认出他们穿的什么,至于其中内涵我真的无从得知。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么?”赵雍先开口了。

  “臣不知。”我道。

  “这几个月在秦国感受如何?”他问道。

  “就那么回事。”我道。

  赵雍显然被噎了一下,道:“寡人问你,你是姓狐氏么?”

  这个问题就有些深奥了。春秋时期,只要看男子的氏,就知道他的大宗小宗,知道他的祖宗八辈。到了现在,姓与氏早就混为一谈,国人中以物为氏、以地为氏的也不在少数,想以氏别贵贱已经不复可能。

  “师父说:听街坊呼我狐家子,于是赐名婴。至于是否姓狐氏,臣不得而知。”我知道赵雍所谓的“姓狐氏”,是在问我是否出身晋国狐氏。其实想想我也不可能出身那种大家族。一个卿族如果败落到了子裔连饭都没得吃的地步,肯定早就改了姓氏,不敢称本宗了。

  “最近寡人在读《国语》,倒觉得你跟咎犯颇有神似之处。”赵雍玩味地看着我笑道。

  咎犯我倒是很熟,实际上我也曾有过探寻这一世的根源,有心翻查过晋国狐氏的记载。咎犯本名狐偃,字子犯。“咎”通“舅”,因为他是晋文公重耳的舅舅,所以称为“咎犯”。

  狐偃是最早随着晋文公出奔的辅臣之一,历经十九年的流亡生活,最后辅佐晋文公成就大业。与其他辅臣不同的是,狐偃这个人很有性格,倒不因为他是重耳的舅舅,而是他天性里就带着一股张狂和放肆。赵雍跟我说这个,无非是在说我的性格问题,更深的用意呢?

  “臣学疏才浅,不知主父何指。”我对道。

  “公子在齐。”赵雍一字一顿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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