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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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义为人已经决定了他在工作上成就,根本不可能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充其量就是个郡守之材。在肃候时出仕,他因为耿直不阿公正不二而受到赏识,成为太子的三师之一。“师”的职责是教育太子能力和人品,肥义就是负责人品那部分。后来因为赵雍不注重官僚队伍的养成,所以明显缺乏能臣干吏,在传位赵何的同时,索性就让肥义当了相邦。

  “小子山林野人,还请相邦不要见责。”我道。

  肥义长叹一口气,语带自嘲,道:“是老朽不能识人啊!”

  “相邦何出此言啊?”我奇怪道。

  “老朽明知狐子是贤人门下,跟在老朽身边经年,直到狐子进谏纳楚王槐于国,方才知道老朽错过了何等俊杰。”肥义叹道。

  哦?原来你不是故意要磨哥的性子啊?看来我对肥义的评价还是有些虚高。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能力有多高并不成问题,因为人民太好揉捏了,关键是要识人。当然,这是对一般人的要求,真国士需要拥有能够超越历史局限性的眼光。

  比如商鞅、吴起那样的人。

  “小子若不是在相邦府上琢磨,也不能遽登高位。”我谦虚了一下,到底人家年纪那么大,做人要厚道。

  “老夫岂能如此不自知?”肥义摇头道,“这些日子与主父坐论,越发感觉到自己双目昏聩,狐子竟然是洞悉世事的大贤。”

  咳咳,这个评价有些高,我都忍不住骄傲了。还是早点谈正事吧,谈完了回家吃饭。我对肥义道:“相邦过誉,小子也为这个红尘浊世所迷惑,今日特来向相邦求教。”

  “哦?狐子有何迷惑之处?”肥义面露疑色。

  “关于王上。”我直言道。

  肥义拖长了声音,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我这个笼统的问题。走到今天这个时局,我用不着说得更清楚了,谁都知道赵王与安阳君之间必有一伤,说不定还是两败俱伤。在相邦权力极大的今日,肥义的态度决定了很多事,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亡国。

  “主父早些日子问老夫,”肥义道,“能否封安阳君于代国,以为赵室屏藩。”他说着,目光投入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水面上正荡起几圈涟漪,下面的游鱼轻摇慢弋,享受穿过水面的阳光。那黑色的鱼影映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在光的折射下大小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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