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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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有时候会想,难道他不是丞相的儿子,还是正是因为他是丞相的儿子?

  随着原身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一幅一副的默默展开,原身沉甸甸的情绪就像盐一样融化进了宴安的身体里,他感受到一股咸咸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苦涩,是属于原身的眼泪。

  第二日的时候他就已经退烧了,只是还是有些咳嗽。大夫说短短时日就病了两场,得再修养几日,这场病来势汹汹,现在表面上看好像好的快全乎了,但是底子到底亏损了一些,又嘱咐说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事情看不开,不至于如此的郁结于心。

  宴安只是笑笑。

  下午的时候,出乎宴安意料的是,二哥过来看望了他,可能是教他射箭教出的情谊。

  他正半躺在床上看话本。话本故事正写到天才少年突遭横祸,家族一朝破败,狗眼看人低的未婚妻踩点来退婚,被少年怒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宴留青进来时便看见正聚精会神看书的少年。病还未好全,面上仍是苍白之色,虽然还是之前那个人,偏偏就像哪里发生了变化,他迟疑的唤了一声:“三弟?”

  被唤的人抬头看向他,他看见面前人好看的眼里,净是疏离。

  但又像是他的错觉,疏离只得一瞬,少年便又笑了,柔柔的唤了一声二哥。

  宴留青大步走过去,坐到宴安的床边,宴安放下了手中的话本。

  宴留青想起那个时候,他和大哥从花园路过,细细密密的雨幕下,他看见跪得笔直的三弟,这府里能罚三弟下跪的人,只有一个人。

  他不知道三弟跪了多久,雨丝倾斜,带着寒意,丞相府像笼了一层薄薄的烟雾,雾气朦胧中,他看不分明,并不知道三弟是个什么表情。

  于是他去找了阿爹,阿爹正在书房作画。

  毛笔落在画纸上,有着轻微的簌簌声,画已接近尾声,阿爹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就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他说,阿爹,下雨了。

  冷淡的丞相大人听闻此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撂下了手里的画笔,画笔滚落到画纸上,带出一道难看的黑色墨横,桌上完美的山水画,被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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