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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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知道吧,我这点挑柴的本事,还都是主子教的呢。”

  脚下的枯草被阿姀一步一步踩得刷刷响,听到了衡沚的名字,不禁觉得好笑,“他?公子爷教你挑柴啊?”

  显然有点不信。

  云程还是少年心性,回头冲阿姀一笑,眼中萌生着崇敬,“夫人这就有所不知了,小侯爷十五六岁那年在巡防营,吃的苦头可比我多多了。”

  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荒郊野地里忽然听云程说起了衡沚的往事,阿姀就觉得冰冷冷的五脏六腑突然回暖了一些。

  就像从前某个宿在草棚的寒夜,快要冻死的时候,听闻旁边守夜的人说起陈昭瑛。虽未曾亲见过先皇后,语气中却无不对陈昭瑛在都城施粮的事有敬佩之意。

  他说,这里太远了,即使是乞讨,在都城多好。陈皇后是好人,若是天再舍些寿数,也许此生还有机会受到她施的福气。

  另一人说,别说了,都是新朝了,小心叫人拿住把柄。新帝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阿姀缩在黑暗中,一边笑他们对自己这位皇叔要畏不畏、要敬不敬的样子,一边笑人都成了一堆白骨,还有人念着陈昭瑛。

  如今她只能去黄泉施福了,阿姀荒凉地想。

  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让阿姀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人可能都是这样,在难以为继的时刻,只要有人说起自己亲近的人,就能变得好过起来。

  陈昭瑛是生母,即使阿姀是陌生的,也有破不开斩不断的血缘。而不知什么时候,衡沚竟然也被她归进了所谓“亲近”的行列。

  当自己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也觉得无比离奇。

  “小侯爷那时正与人突围到北边的戈壁荒滩上去,六个人一匹马,哦就是滔行。”云程将一把枯枝用衣服上的布条背在后背,继续道,“剩下几个人非不让杀掉滔行吃肉,就连夜走了出去,刨了好多带根茎的东西烤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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