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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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远昭就住在这家医院。

  走廊里静悄悄的,病房里开了一盏夜灯,隐约还能听见各种仪器工作的“滴滴”声。

  纪维希把视线收回来,背靠在门板上,强塑一整天的坚强彻底垮塌。她闭了闭胀得发酸的眼睛,平日里挺直的脊背渐渐弯下去。

  半个小时后,她踏着夜色,慢慢离开医院。

  纪维希最后一次和健健康康的纪远昭通电话,是在纪远昭去拉斯维加斯之前,当时她正在某奢侈品店里跟导购确定HermesBirkin 稀有皮的颜色。

  三天,就过了三天,纪远昭回来了。他躺在担架上,人事不省,被几个人抬到别墅。

  那群人的头儿告诉纪维希,纪远昭在拉斯维加斯把全部家财都输给了一个黑人,这栋别墅只能再宽限给他们住七天。七天之后就要被变卖回收,也就意味着他们七天后将无家可归。

  幸好母亲去得早,不然非得把纪远昭从重度昏迷打到驾鹤西去为止。其实,她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但她莫名就觉得纪远昭是妻管严。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

  就这样,纪维希一夕之间从白富美变成了白惨美,还附带个生了重病没有任何行为能力的老爸。

  平时巴结、仰仗纪家的人,纷纷退避三舍,逞论好心搭把手。

  纪维希变卖所有首饰、包包,把纪远昭送进汾城一院续命,她自己摒弃二十多年来养尊处优养成的娇小姐脾气,租了一间二十平米不到的小窝,磕磕绊绊度过了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两个月。

  —

  前方那道单薄瘦削的身影乘着夜风慢腾腾地踱,脑袋低垂,身姿怏怏。

  走着走着,又见她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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