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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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路四通八达,鱼儿在传递消息上颇为拿手,离了水便不行了。两条鲤鱼为口腹之欲闭了嘴,气呼呼地在池塘里甩尾巴,不慎碰着虞小满的伤口,引来一声痛呼,又偃旗息鼓不再乱动,乖乖挨在池边。

  剥鳞之痛绵延甚久,休息了一阵,虞小满仍没力气站起来。

  迎着太阳的方向举起刚取下的几枚扇状鳞片,让它们在折射下透着碧蓝晶莹的光,虞小满眯起眼睛,终于挤出一个苍白的笑,轻喃道:“他这么好,哪怕知晓我是鱼,也不会生我的气吧?”

  书上说鲛人浑身上下都是宝,除了鲛珠,鳞亦为养身上品,于是虞小满将鳞洗净碾成末,一半混在陆戟的茶水中,一半夜里偷摸爬起来敷在他腿上。

  前者相对简单,鳞粉无色无味,人类几乎不会察觉。后者便不那么容易,尤其是陆戟这样防备心极重的人。

  这日虞小满掐着大腿不让自己睡,好不容易熬到午夜,爬起来伸手刚碰到陆戟的亵裤,陆戟便醒了,在黑暗中一把按住他的腕。

  虞小满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流氓,慌得嗓音都在哆嗦:“我、我睡不着,起来喝杯茶。”

  陆戟像是信了,俄尔松开手道:“喝茶更难入眠。”

  虞小满心虚地躺回去:“那就、就不喝了。”

  这下不喝也睡不着了,虞小满摩挲着自己被握过的手腕盯着帐顶发呆,思量着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鳞粉抹他腿上,冷不丁听到陆戟问:“很疼?”

  “不不不疼。”虞小满险些灵魂出窍,“就睡不着瞎揉揉。”

  俗语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又过去几日,到底让他寻着机会。

  天气越往夏日里过越是催人萎靡困顿,陆戟亦是如此,四月里某个休沐的午后,他捧着书在窗边打盹,虞小满来回走了几圈,他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蹲下蹑手蹑脚卷起一双裤腿,脑袋里想着非礼勿视,最终还是没忍住瞟了一眼,见陆戟双腿修长,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瞧着与常人无异,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遗憾。

  据说当年在战场被奸人自背后偷袭时,伤的其实是后颈,那人丝毫余地未留,一刀直劈要害,分明想要陆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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