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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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柏言嗓子眼一阵阵地发紧,呼吸间气息的热度几乎要灼伤喉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明明是一个瘸子,明明脸上有疤痕,明明是在穷困的环境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明明他没有那么完美,但宣兆偏偏就像一个精致到了极点的工艺品,少一笔显得单调,多一笔又显得浮夸。

  譬如在这种时刻,当他们在隐秘的空间里对视时,岑柏言总是会抑制不住地生出某种荒谬恶劣的念头宣兆就连残疾、缺陷也漂亮的浑然天成,仿佛他生来就应该这样似的。

  岑柏言不说话,宣兆于是也不说话。

  他后背倚着墙,左脚脚尖虚点着地,视线定格在岑柏言脸上,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是一根捎着软刺的钩子,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乌黑的眼睛里蕴着直白的期待。

  这个眼神让岑柏言心头止不住地涌起阵阵酸楚。

  宣兆第一次把自己的脆弱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他像一个溺水的人,虔诚地等着岑柏言给他渡一口救命的空气。

  真奇怪,岑柏言紧盯着宣兆,心脏怦怦跳动。

  真奇怪啊,岑柏言心想明明敞开自己的那个人是宣兆,迫不及待要把一颗真心捧在手里送上去的反而是他呢?

  岑柏言半晌没有反应,宣兆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眸,低声说: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的,毕竟我们才刚在一起两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岑柏言一个跨步向前,倾身把宣兆按在了墙上,同时一只手掌护住了宣兆的后脑。

  宣兆低呼一声,再抬眼时岑柏言那张英俊深刻的脸在他面前骤然放大,两个人鼻尖相抵,嘴唇之间紧紧隔着一根手指的距离。

  宣兆,你又在自以为是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岑柏言沉声说。

  他说话时唇息热烘烘的,带着草莓牛奶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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