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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

  船工喝了酒,絮絮叨叨,也不管沈怜是否应声,他只管说自己的。

  他确实去过很多地方。

  听闻他去往大漠的时候碰上了风暴,他骑着的马叫狼咬伤了腿,后来不得已只能杀了马,饮马血。

  在江南的时候,有碰过绵连两月的雨,日日出门都要带雨蓑。

  去了极高的山,在山顶瞧着日头升起,山顶的庙极其灵验。

  他求一个婆娘。

  第二年便当真有了个婆娘。

  虽然这个婆娘没多久就病死了。

  说到这里,船工抹抹眼。

  路过的其他船工骂道:“你这话反反复复说了多少年,也不嫌烦,船上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沈怜想,他大约还是难受的,即便他当真说过许多次,也还是难受。

  船工嘴上说,躲在一亩三分地有什么活头,到底还是记挂着那个死去的人。

  想到沈如烟,沈怜也不知,解清雨是否也会在这样的夜里反复回想。

  到了蓟州城,果真如同当初华怡说的,她不过随手叫了个人,便有人给她指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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