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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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在”,水云施施然再行一礼,乖巧的垂着头。

  “姑娘倒是生得极好看。”

  “公子喜欢便好。”水云见这人未有让自己坐的意思,也不便起来,索性半跪着不起也就罢了。

  “我听闻西芙楼的规矩,若姑娘不弃,我愿为姑娘镶花,不知姑娘可愿留我这座上宾么?”

  这是西芙楼的规矩,哪位公子可为心仪的姑娘镶花,之后便能做这姑娘的坐上之宾,便宜之处便不必细说。只是这镶花一是极费银钱,二来每个姑娘的镶花皆有定数,故这也算是件能办酒的大事。

  “公子?”水云被他这一番突兀话语吓到,抬头看他。这公子倒生得英俊,墨发浓眉,倒是自有一番风流样貌,只是一身白袍,瞧着实在不像久在风月之人。水云怕唐突,只草草瞧一眼便敛了目光,“公子不必急,也可过了今晚再做打算。”

  岂料那公子兀的笑了,伸手便将她拉入怀中,指尖把玩着她的发,言语间尽是调笑语气,“是啊,也不必急,且等过了今夜良宵再说。”

  水云本以为这公子无意风花雪月,或是为了争风吃醋才竞的价,可此时他仿若剥去外皮的饿狼一般,风流尽显,瞧着她的一双丹凤眼都满满情欲。她没遇过这样的人,一时更不知如何应对,竟就呆坐在他怀中痴痴望了他好半晌。

  季雍瞧着她水灵的眸子愣愣瞧着自己,便觉好笑,指尖依旧把玩着她的发丝问道:“怎么,我有这么好看,竟让你看呆了不成?”

  “不!妾……妾失礼了”水云怯怯收回目光,皱着眉自他怀中站起,“只是,公子英俊,只是不知如何称呼?”

  “哦?你不知我是谁?那你可记住了,”他挑了水云的下巴叫她直视他的眼睛,分明是翘着嘴角说的话,硬是教他说出叁分刻刀般的锋利来,似是要将这话刻上她心头,“季雍,字扶风。”

  “季……您!”水云听得这个名号,纵是在西芙楼也算见识过些大场面,也险些没吓得腿软,“妾有眼不识泰山,相爷恕罪!”

  “罢了,也不是官场,叫什么相爷。”季雍饶有兴趣的瞧着这挣扎站起的小女人,倒是越看越觉得可人。又瞧这番吓得这小女子不轻,带着笑哄人似的拉上她的手,“不论什么相爷王爷,现今也不过是姑娘幕后之宾坐上之客。怎么,姑娘是怕了,或是想甩手不管了?”

  水云一听这话便软了身子,被季雍乘机拥入怀中,娇怯怯的语气回他一句,“妾不敢,妾舍不得放爷走。”

  季雍瞧她这娇羞样子,眼神深处却没一点儿娇羞劲儿,也不服气,便接着逗弄她,“你可是连樊娘都称赞连连的姑娘。既舍不得我走,便教我瞧瞧怎么算做百年一见的风月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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