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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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湛超痛,“换个地儿咬呗。”

  岑遥蹬腿,“我下来。”

  说着如软绳滑到地上。他汗湿的面孔滚过他毛毡的下腹,舌勾绘他肌革。湛超昂头,喉际滚动,胯前挺冲撞他面颊,岑遥拢紧他膝窝,另手掀高枪,含他一颗肉茸茸的球。舌尖在方寸地,百般花样,像能将樱桃梗打出同心结来。湛超喘吁,捏牢他的下颌,问:“咬下来你吃掉,好不好?”岑遥渴/欲,甚而渴育?腹部奇异坠胀,视界里升腾烟霭,斯时辨不出事物的方圆。他俯趴向面池,手撑玻璃镜,五指收紧发滋滋微响,右脚支上坐便器,涡眼暴露了。湛超直入,刹那刺啦啦闪花火,兼一连串凿击旋律快速而发癫,彼此不知如何引泄的痛惜、怨,碎成一碗的多瓣。岑遥嘴凑去索吻,两条舌头嗞咂缴绕。湛超断续地问:“爱不爱我?我对你好不好?嗯?你爱不爱我?”

  岑遥笑笑又不笑,发低抑的嘤咛。湛超哑声:“到床上去?你这样,费力。”

  ”不干。”岑遥摆头,腰挺起下落,快快慢慢,“不去,就这样。”

  射过洗过,就铺床睡觉。关了壁灯,湛超滚半周,两臂合拢岑遥,在他颈间嗅。深圳夜里竟悬一幕星,白洁得离奇。暂时还睡不着,就瞪着天花板。岑遥指腹搓捻过湛超臂上的浪沫、粉莲、红鲤,通感似的体味那针刺的疼痛,突发奇想地问他:“你,怎么没把我文手上呢?”

  “啊?”湛超扭头看他,笑:“非主流啊?花开了也败了,爱走了不来了。”

  岑遥积蓄睡意,不接茬了。

  “不非,洋气。”湛超盖过去亲他脸,“明天我就去文。”

  又说:“那年咱们手机拍不了照,我们俩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滚回半周横躺,湛超顾自说:“如果你说,哎,你不速写挺牛吗?牛怎么不画出来?也不行。我是忘不掉你,可老实讲,我那几年也真记不住你长什么样。我们俩头年又碰上,吃大排挡,记得吧?晚上我们开房。那时候我看见脊梁那块有颗咖啡斑,蒙了几秒。我以前记得好牢,我还老舔,结果不知道哪年就完全记不得了,我怎么就没印象呢?清空了。我当时脸靠在你背上,我差点儿哭,你信吗?我们第一次相爱的那一年,就跟上一世一样,十年原来那么远。”他笑:“想想也是,十年,快是条狗的一辈子了。陀思妥、陀——陀思妥耶夫,啧哎妈的,嘴这个打架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吧?”

  “对。他说四十岁就是整个一生。”

  岑遥闭着眼,横举过他小臂,咬了一口。湛超腕骨朝下贴,“再咬,给我啃个大金表。”

  隔天,福田刮风,也不爽,依然亚热带低压,妈的。岑雪起床洗漱,往提包里塞小面包、巧克力、苏打饼干跟矿泉水,眼见双肩背鼓成一只饱肚儿的水饺,岑遥夺过包一件件往外拿,“你去玩还是练特种兵啊!”只留一瓶水。

  “哎呀猪劲大的!走走。”拱开他又塞回去,理理齐,“外面的多贵啊!又怕不卫生。何况不是我一人吃,回头小陆跟你爸要饿了渴了,也能吃点垫垫。”她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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