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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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晷心知,那锯链追踪装置应该是在更久以前,祁曜流落西格马空间站之前就埋置在她体内,既然祁曜是f.d.n的制造产物,那么植入的最可能是当年推行那个计划的人。

  可让晷觉得意外的是,看涅妖的反应,至少他在今天之前对祁曜的存在不知情。

  “晷,你有话要说?”祁曜凭直觉读出晷的欲言又止。

  晷顺势摸了下她的头,说出口的却是另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在司弥,假如遇见其他拥有林歇基因的黥徒该怎么办。”

  祁曜知道,晷的问题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他这样问,很可能是司弥真的存在同她相同血缘的人,那个人总该不会就在霜晖吧?

  不知为何,祁曜眼前浮现出那名击败她的对手灯光下浅如冷血爬行动物的眸。

  “黥徒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祁曜答得的毫不犹豫,“哪怕拥有相同的血,也只意味两者是相同生产线的产物。”

  对于黥徒而言,血缘是最没意义的事,他们没有家庭概念,更不讲究所谓基因传承,拥有同一位基因提取者,意味着两者有同质的一面,对方会是最有威胁的竞争者,替代者,甚至是死敌。

  见晷沉默不语,祁曜觉察到自己的回答也许并不是他想要的,她困惑地望向附影灰色的眼眸,许是因为晷操纵着这具身体,他比以往更接近一个真正的人,就连那些非人的特质,也因眼底难得一见的犹疑而赋予别样的感情色彩。

  她轻声问,“有和我相像的家伙存在,会让你困扰么?”

  晷俯身,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恢复成空洞一片的眼藏起某种异样的决然。

  “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唇落在她侧颈与项链相触的肌肤,没有鼻息,却同样带来微痒的触感,而他的手则缓缓移到她的胸口,感受那一下又一下,无休无止的心脏弹动。

  当刀没入祁曜胸口,她浑身浴血时,晷发觉自己远没有预想的那样冷静,被β病毒破坏而残破的逻辑指令甚至出现一定程度上的混乱,那是一种迫使他背弃理性逻辑的冲动,一瞬响起无数细小的声音蛊惑着他。

  “她就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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