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七 · 剖白(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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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没燃火盆,比外头暖和不了多少,寒蓁跟在薛闲后头,专注地盯着杯中散发着袅袅热气的茶杯。

  皇帝正在卷起抄写好的佛经,手边青玉香炉上盘曲的蟠龙口中衔着一支燃尽的檀香。

  “陛下请用。”咯噔一声,惯常用的定窑茶盏被搁在手旁。皇帝的动作微微一僵,沿着茶盏往上看去,是一只明如玉壁,葱莹玉白的手,衣袖滑开,露出的手腕上还有一丝突兀的青紫。

  “没用药?”皇帝动作不停,将手上宣纸卷成一束,再用金色丝绦扎好。动作轻灵无比,是做惯了的模样。

  寒蓁有些堵,把杯盏又往皇帝面前推了推,轻声道:“回皇上的话,用了。”

  “嗯,”皇帝点点头,仿佛很满意的样子,“用了就好。回去继续用。”

  “奴婢不回去了。”寒蓁努力压下眼底的酸意,道,“恐怕无福消受。”

  “回不去?”皇帝这才抬眼看她,从她的发饰一直看到她的衣服,自然也没错过她微红的眼眶,一下子变了神色,霍然站起,“谁让你进宫来的?”

  他这突然发难吓坏了两人,薛闲连忙跪下,寒蓁也待要跪,反倒直接被皇帝搀住。

  皇帝端起茶盏,塞在寒蓁被冷风吹得冰冷的手中,一字一句问薛闲:“朕再问一遍,是谁让她进宫来的?”

  薛闲好久没看到皇帝如斯眼神了。

  上次见到还是在五年前,皇帝刚将废太子斩于剑下,自瑟瑟发抖的太上皇颈项边割下一块衣料,信手擦去剑上血水,面对着窃窃私语的群臣,平静道:“大楚辉煌由此刻开始。”

  皇帝身带外族血统,除非兄弟全数死绝,绝轮不到他坐这个位置。可那一瞬间,朝下群臣悄然无声,无人敢有异议。

  这一瞬间,薛闲觉得自己仿佛就站在五年前的金銮殿上,头愈深的垂下去,往那雕花金砖上连连叩首:“陛下饶命,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太后缘何会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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