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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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几次,从清心道长话头中,应泽都听出“你来的时候,带孟越一起吧”的意思。

  但清心道长始终没有明确说,所以应泽只好想,是否自己搞错、想太多。

  等挂断电话,应泽看着窗外发怔。

  他觉得这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即便眼下避开了,如果小叔找到的线索真的对孟越有帮助、要进一步了解,那仍然要把孟越的现状和盘托出,方便小叔下一步判断。

  应泽思忖:如果小叔真的知道孟越现状——

  他艰难地把自己抽离“孟越男朋友”身份,试图站在旁观视角考虑。

  应泽觉得,孟越现在那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小能力,有的单说起来,似乎、好像,还挺吓人的。

  这些天,应泽日日和孟越通信。两人确定关系至今不到两个月,应泽起先觉得,他们当了很多年朋友,这会儿虽然开始“恋爱”,但相处方式不会与从前偏差太多。

  但他想错了。

  不过情侣间会有的亲昵接触、暧昧言语。就是普通聊天,兴许是心态变化,应泽也慢慢从中察觉不同。算时间,他们大约在热恋期。

  这样很好。应泽此刻回味过往,都觉得自己的记忆像是以“成为孟越男朋友那天”作为分水岭。更往前的日子,小时候的记忆大多模糊,真正开始有印象,是母亲去世的一年。葬礼那天下雨,黑色的棺材被埋入土中。应泽年纪很小,穿着一件小西装,牵着父亲的手。他抬头看四周,觉得四周都是一栋栋黑影。他们讲话、交谈,聊生意也说其他。他们对应松说“节哀”,应松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愁色,好像真的很为妻子死亡而难过。可应泽知道,哪怕妈妈最病重的时候,应松都很少回来看她、和她讲话。

  她起先躺在医院,后来回家。像是一支过了花期的花,一点点枯萎、凋零。去世之前,她摸一摸应泽的头发。她已经很虚弱了,讲一句话,都要咳嗽几声,身上连着应泽不认识的仪器。她愁苦又哀婉,说:“我不在了以后,小泽要怎么办呢?”

  那以后,直到十八岁上大学,孟越课间来找他之前,都模糊又灰暗。

  他记得自己十二三岁时假期,去外国上钢琴课。周身其他人都是异域面孔,应泽又是心性转变的年纪,觉得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他不算真的喜欢钢琴,觉得上面的黑白键看着都冰冷。但好像又没关系,毕竟自己身边所有东西都很冰冷。

  直到孟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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