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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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放压抑地低呻了声,带血的手紧握住秦峥的手,低声道:“秦峥,等下我拖住他,你赶紧下山。绽儿在严嵩手中,快去捉他……”

  秦峥低首望着他因紧握住自己而青筋微微暴起的手,咬牙道:“你这个笨蛋,难道要我扔下你不管!”

  路放勉强扯起一个苍白的笑来:“若是我真得死在他的手下,你要把冉儿和绽儿抚养长大。”

  秦峥抬起另外一只手,覆在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上,然后缓慢地张开五指,紧紧握住,良久,她坚定而决然地道:“路放,我说过,在我心中,唯你最重。若是你去了,我也绝不独活。”

  高璋见此,走到她近前,抬手道:“秦峥,我不杀你,你让开。”

  秦峥迎视着高璋:“你若要杀他,便如同杀我。”

  高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对男女,眸中晦暗难明,良久终于开口道:“秦峥,眼前这个男人当日为了娶你,不知道耍了多少手段。后来他对单言更是赶尽杀绝。”

  他眸中微动,嘲讽地看着秦峥:“还有你那个拜过堂的男人,又是怎么死的,还不是死在这个男人手下?”

  秦峥闻言,低首间,路放恰抬首看向她,于是视线在这血腥之气相触,四目相对间,秦峥眸中却氤氲出丝丝的柔意。

  路放原本听到秦峥那番绝对不会独活的言语,胸臆中已经是震撼不已,想着自己数年来对她百般爱恋,多少苦涩酸楚在心间,纵然无悔,可是却每每深觉她爱自己尚不及自己爱她的一成。可是如今方知,秦峥之情,却如冰山,冰山巍然而立,轻易不会动容,但是冰山一旦融化,情到浓时,便是洪水滔天,震天憾地。

  秦峥之情,一放难收,概因知道此情伤人伤己,故而不敢轻放。

  此时四目相望间,但见那昔日冷若冰霜般的女子,目光缱绻,情深如水,眷恋如蜜,虽死而不悔,刚烈而又温柔至极。

  许久过后,秦峥一叹,放开了路放染血的手,挺直脊梁,站起来,傲然迎视着高璋。

  她缓慢而从容地解下背上长弓,对上高璋审视而嘲讽的实现,坚定又温柔地道:“莫说是欺骗,就是我死在他手下,我也不会怪他一分一毫。”

  高璋听此言,微一怔,眸中有晦暗一闪而过,不过终究嘲讽地对秦峥道:“我虽远在南蛮之地,可是却知道,当日为了单言,你们闹到何种地步,如今何苦又用这话来自欺欺人!就算单言不是为路放所伤,可是昔日青衣卫,对你一往情深,落到如今去看守罗天阁,难道不是路放所害?你心中难道没有半分愧疚?你若真没有愧疚,当日又怎么会一气之下打伤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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