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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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殿门紧闭着,即墨浔想也没想,用力推开,门咣当一响,光线前赴后继涌进来,只见她正在桌案前端坐,提笔作画。铺陈的山水长卷,还只是刚起笔的阶段,寥寥勾勒了山形,巨石,高瀑,渲染几笔苍翠的山色。

  她被突然打开的殿门惊了惊,手里墨笔掉在画上,顷刻让这张山水画上多了一条无法补救的长痕。

  即墨浔踏进门中,并紧闭殿门。光线又暗下来。随着他进来,室内温度仿佛骤降。

  稚陵微微抬眸,眼前人玄衣黑氅,眉如墨画,容貌极其俊美,堪称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稚陵说:“陛下怎么来了?”她看到他,本应高兴——可一看到他时,便想到了她做的那个苦楚酸涩的长梦。她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估计连刻意弯起的笑容,也显得分外难看吧。

  即墨浔淡淡扫了眼桌案上的画,道:“爱妃还有这等闲情逸致。”语气听不出什么不对。

  随他走近,龙涎香极快弥漫开,笼罩住稚陵,她垂眼看着自己的画,小心收拾着画笔,心里想,总要找点东西做,打发时间。

  即墨浔忽然揽住她的腰肢,这才回答她那个问题,磁沉嗓音含着笑意响起:“朕已阅过文书。答应你的,仍然作数。既然不想晋贤妃位,那还有什么心愿?”

  稚陵却浑身僵硬,在他手臂桎梏里,下意识地挣开,脸色泛白,说:“别无所求。”

  他见她竟挣开了他,脸色一沉,道:“别无所求?……稚陵,你要为自己做做打算。”

  她却忽然笑了笑,抬起眸来,清淡无澜地望他,旋即垂着眼,也不看他,只是慢慢将画卷卷起。

  她一边卷画,一边轻声说,“臣妾所求,只怕陛下做不到。”

  她低着头,所以没看到即墨浔那漆黑眼底被表面笑意藏抑着的愠色。他幽幽说:“有什么事,朕做不到?”

  她动作微顿,蛾眉轻蹙,状若玩笑般,轻声缓道:“只求陛下,日后若要遣散后宫,可准许妃嫔各自婚嫁,勿使红颜,对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哪知他突然一手按住了她的手背,叫她暂停下卷画。他冷眼扫过这画上风物,脸色愈发难看,拧着眉,沉声质问她:“教你画画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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