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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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太医才赶过来给他看过,仔细劝他务必要小心谨慎,这伤口牵一发而动全身,况且在要害命门的地方,一点也伤不得。

  现在,伤口却像又有崩开的趋势。

  他再忍不得了,便要折身踏进这屋子,把稚陵给带走,却不想稚陵先一步惊醒过来,眉眼染上一丝歉意,抬头对钟宴笑了笑说:“咦,我怎么睡着了。”

  她一动,叫即墨浔将跨过门槛的脚步欲落未落,堪堪停住。

  钟宴温声地说:“大约是累了。回去什么也不要想,早点休息。”

  “嗯。”她揉了揉眼睛,刚要坐直身子,身上披着的钟宴的外袍倏地滑落下来,钟宴又给她仔细拢好,合上了衣领,随她站起来,她回头,嫣然一笑说:“过几天,我们就能一起走了。”

  她低头看着他的外袍,心里滋味难以言表,转头要出门,只觉得呆在花影院里,格外心神舒畅,却没有想到甫一踏出门槛,却见这青白斑驳的墙边,笔直伫立着一道影子。

  月色清冷,薄辉光依稀照出来他的身形,这样高大挺拔,琼枝玉树一样的身影,稚陵只僵了一僵,便猜到是即墨浔不放心她和钟宴待在一起,所以跟过来。

  但也只是僵上一僵,便只当没有看到他一样,转头继续走。

  她想,今时不同往日,她和他有什么干系?不再要像往日里,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还要担心落入什么万劫不复的境地。

  鬼门关走过了一遭,她已明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不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不要再看他的脸色活着了。

  他大步追了上来,她听到有脚步声,不急不缓地跟在她后面。地上的影子交错着。花影院里别无草木,光秃秃一片,月光便毫无顾忌地、没有遮挡地覆下来,覆在人身上。

  嗓音很凉很静,像是此夜的月光:“……令牌。”

  她步伐顿也不顿,只觉得夜风幽冷,抬手紧了紧这件披在身上的外袍,淡淡说:“我明日还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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