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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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晃了晃车钥匙,谢秋歧明白,那个定位装置就装在车钥匙里。

  郑克担心谢秋歧的安全:“小心点。”

  谢秋歧安抚他:“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我先去探探路,熟悉了路线我们就可以找个机会出去了。”

  郑克应付点头。他想说,要是有机会你就自己跑吧,别再回来了。

  但是话到了嘴边上又没能说出去,总感觉说了谢秋歧会生气。

  三个人发车下山。

  这是两个星期里谢秋歧第一次从矿区出去,说不兴奋是假的,心情也紧张,手握着方向盘不一会儿就汗津津的。

  他们顺着山路一直向下,夜黑风高,森林像一座没有了看守员、年久失去打理的坟场,树长得那么高,那么邪门儿,干瘦的爪子伸长了往天上摸,是要搅弄风云的架势。哀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可能是动物,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一个士兵把收音机打开,电台在播放新闻,叽里呱啦说葡萄牙语,谢秋歧无暇分心,只顾记着下山的路。

  一个小时后山路变得平坦宽阔起来,谢秋歧预感他们快要从树林里出去了。

  士兵命令他停车,他们要上厕所。车子靠右停在坡道上。

  两名士兵相伴下车,这两个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仿佛出来运东西是来享乐的。

  谢秋歧本来也不想盯着人家尿尿,但这两个人偶尔回头向他投来眼神,不断朝对方撞肩膀。他们发出猴子似的笑声,说着口音奇怪的土语。

  ——反正一定不是在说夜色多好看。

  谢秋歧的脸色冷下来,他朝着后视镜里照了照自己的脸,左手慢慢挪到收音机下方的杂物格,找到一只圆珠笔握在了手里,将手藏在座椅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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