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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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张床上同样闻不到他渴望的味道,只有雨季的潮气。

  想到什么,他疾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床上还留着薄知惑穿过的睡袍,这里还有他的气息。他把脸埋进睡袍里大口深嗅,还觉不够,又抱住了枕头,整个人蜷缩在了这张几天前他疯狂占有过薄知惑的床上。他那夜无助的哭声犹在耳畔,薄翊川抱紧了枕头,心如刀绞。

  “对不起...对不起...哥错了,哥不该这么对你.......”他贴着枕头喃喃,可哪怕他说一千遍一万遍,薄知惑也听不到了。

  “原谅我好不好,回来好不好,知惑?”

  知惑。

  ——他很少这么叫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连名带姓。

  因为贯上了薄这个姓,他就感觉薄知惑是和他血脉相连的,甚至是属于他的,合该受他管束,受他掌控,尽管最开始说薄知惑不配拥有薄姓的也是他,心口不一的是他,自欺欺人的也是他。

  受不了这难熬的死寂,薄翊川把相册再次翻了开来。

  第三张。

  那是张背影。

  十二年前,盂兰盆节。

  华灯初上,在薄知惑走来时,他垂睫看着自己的脚面,假作漫不经心地倚立在灯车旁,双手插在裤兜里,可在那缀着金珠流苏的裙摆掠过视线时,他还是没有忍住,微抬眼皮,目光便凝固在了那里——乩童打扮的薄知惑比他想象中还要惊艳,艳丽五彩的祭服衬得他肤白胜雪,上了眼妆的眉眼斜飞入鬓,蓝眸在璀璨灯光下顾盼生辉,修颈美人肩,说是倾城祸水也不为过,不像乩童,不像祭祀的神巫,活脱脱就是狐仙出世。

  似乎很清楚自己有多美,十三岁的少年扬起唇角,昂起下巴,目光扫过站在灯车下瞩目自己的每一个人,最后才落到他的身上。

  他骤然胆寒,垂下眼皮,生恐犹豫一秒,就被薄知惑夺走了魂魄。美而不自知还好说,可知道自己美,还有心勾引人的,就是妖孽。薄知惑就是这样的妖孽,而他当年亲手把他引到了自己身边。

  要么把那小子的妖性镇住,要么就离那小子远一点,否则往后被夺魂摄魄,敲骨吸髓,都是他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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