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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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不尤和温悦相顾恻然,郎繁只身来京求学应举,在京中没有什么亲族,他的尸首还需复检,仍留在那客船上。单靠江氏,恐怕连丧事都难办理。

  过了一会儿,江氏走了出来,穿着素色衣裙,尚未戴孝,头脸只草草梳洗了一下。她本就体弱,尖瘦的脸儿越发苍白,薄薄的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一双眼哭得微肿。她朝赵不尤夫妇道了个万福,才抬起头,泪水就流了下来。

  温悦忙上前挽住她,要开口安慰,自己却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赵不尤忙温声劝慰:“弟妹节哀,一对儿女今后全要靠你,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是啊,”江氏拭去眼泪,勉强笑了笑,“我也这么跟自己说,他在的时候,凡事都有依仗,今后只有靠我自己,得尽快学着要强了。赵兄,温姐姐,请坐。章嫂在哄孩子,我去给你们煮茶。”

  温悦忙也擦净眼泪:“江妹妹,不必了……”

  “这怎么可以?昨晚我尽情哭了一整夜,算是为他送别。日子还得过,从今天起,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不能缺了礼数。”江氏又涩然笑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

  赵不尤和妻子只得在客椅上坐下,见江氏如此哀痛,却仍能自持,心中暗暗生敬。

  半晌,江氏端着茶盘出来,给赵不尤、温悦斟了茶,才坐到他们对面。一个小孩儿从内屋走了出来,是郎繁的长子启儿,才四岁大,模样性情都像父亲,小脸儿瘦窄,不爱说话,小心走到江氏身边,偎在江氏腿边。

  “启儿。”温悦柔声唤他。启儿却有些怕生,不作声。

  “见了伯伯、伯母怎么不请安?”江氏责道,启儿才小声叫了声伯伯、伯母。江氏揽住儿子,问道:“赵兄,昨天你就在那船上,今天来,恐怕不单是来吊唁?”

  “我受顾震之托,来询问缘由,追查凶手。”

  “启儿,快跪下给赵伯伯磕头,谢谢赵伯伯。”江氏推了推启儿,启儿走到赵不尤面前跪下,认认真真磕起头来,赵不尤忙起身抱起启儿:“弟妹莫要如此多礼,这是我分内之事。”

  启儿挣脱跑回到江氏身边,江氏轻抚着儿子,低头寻思了片刻,轻声道:“我想了一整夜,其实他走之前,就已经有些不对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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