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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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闻言淡笑了笑,并未则声。

  见她面有倦色,皇帝抬手唤宫人过来服侍,直到她睡下了,这才摆驾回宁远殿。

  入殿后,皇帝换上了常服,余光扫到殿门,转头问身边的内监:“西偏殿可有什么动静?”

  “一炷香前,西偏殿曾请予文墨。”

  “给她了?”

  内监敛目微讪:“臣正要请示陛下。”

  皇帝轻哼一声,话不知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西偏殿那位:“倒是会迁延时间。”

  缓缓收了眸光,踱到案后坐下,回忆下午那道挺韧的身形,与那人真是一模一样。

  端得恭顺谨小,实则胆大心细——寥寥数语,她便见要害所在,不知死活地将那摞东西奉了上来。

  十九年前常家的案子由皇帝亲审,她今日所为,是在质疑圣断,当杀。

  可偏偏她呈上的素笺,不论纸张字迹,皆似出自皇后;偏偏她此行西北,也立社稷之功。

  无不令人忆起当年常遇在狱中,艰难地仰起头,对他说的那句:“臣宁碎骨,也绝不会行叛国事,陛下不信臣,臣……无话可说。”

  一时间便心软了,只叫人将她囚于偏殿,该如何处置,久而未决。

  要杀她,可取的名目太多。但若要放她走,反需说服自己去行诸多事。

  殿中烛台似经人重新摆放,剑格叫灯火投射,长剑在地上拖出一条坚锐的黑影,仿佛狭裹着沙场万千血流的重量,不住提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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