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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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之间,上下颠倒。
  谢稚才溢出的喘息滚过耳膜,计言铮眼前,是他的前颈,那一片脆弱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开绯色,像雪地上升起的艳火。
  计言铮凝视着这片因他而生的红潮,胸腔里躁动的热意再难压制,或许也是仰头太久让血液倒灌,此刻他甘愿溺毙在缺氧的眩晕里。
  计言铮猝然转身,有力的手臂一把箍住谢稚才劲瘦的腰身,掌根抵着尾椎将人凌空托起。他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便重重踹上房门。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谢稚才本能地绞紧双腿,路过落地窗时,他瞥见他和计言铮倒影,更是羞得他耳尖充血,把发烫的脸颊埋进计言铮的肩窝里。
  刚被抱进卧室,谢稚才突然用腿弯夹了下计言铮的腰:“春联还有半截没贴呢!”
  计言铮置若罔闻,直接将人抛进蓬松的被褥里。
  床上还是两个人刚才未遂的胡闹后凌乱的样子,新换的床单散发着被冬日暖阳晒透后的气息,那股味道温暖又怀旧,令谢稚才浑身都松弛下来。
  窗帘未掩,窗外冬日的夕阳正缓缓沉落,晚霞一览无遗地泼进来,浓烈的绛红与金橘中。还沁着一抹深邃的蓝。
  谢稚才侧头望去,忽然被一阵强烈的déjàvu击中,这样的黄昏,这样的霞光,连即将将他拥入怀中的人,都与记忆迅速地重叠。
  就在这时,计言铮取了东西回来了。
  心知注定要发生什么,谢稚才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温顺接纳了他。
  计言铮却像是要把错失的时光都补回来似的,动作间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与贪婪,仿佛永远都不够,永远都无法餍足。
  当窗外的浓霞逐渐褪去,在黄昏与夜晚交际的这个暧昧的时刻,战栗中的谢稚才再次强烈而清晰地回想起半年前的夏天。
  彼时刚向计言铮求婚的他,满心忐忑,满腔冲动,甚至不能确定计言铮的想法。而此刻,他们的心终于像交。缠的身体一样,靠着、贴着、融化在一起,原来彼此相爱的人,是可以彼此交融的。
  谢稚才喘息着、喟叹着,在高。潮的时候,他撑着计言铮的肩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此刻那双眼睛,再度如闪泪光,映出谢稚才潮湿的倒影。
  原来这就叫心意相通。
  在床上是一次,到浴室里又是一次,两人裹着早已纠缠成一团的被子,昏昏沉沉地睡去,连门铃响了数次都未曾察觉。
  直到谢稚才猛地惊醒,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冲向门口。
  门一开,先是施南阁的声音:“阿铮啊,哎哟,是稚才啊。”她眼里闪过惊讶,戴着羊皮手套的手里拎了只矮凳,“这门口怎么有个凳子呀,是不是你们忘这儿了?”
  谢稚才一手胡乱扒拉着头发,一手接过凳子,干笑两声:“妈,我们贴春联来着,忘了拿进去了。”
  “春联?”计为升站在后面,抬头一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怎么只贴了一半?像什么样子!”
  话音未落,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计言铮穿着帽衫和短裤就匆匆赶来。他一把揽过谢稚才的肩,手指悄悄扣住对方在身后攥紧的拳头,语气诚恳:“贴太多了,漏了一半,我待会儿就去补上。”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两天我给你们设个临时密码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时”两个字触动了计为升的神经,他冷哼一声,一边换鞋一边数落:“都多大的人了,结了婚还这么没条理!我像你们这年纪的时候,你——”
  他的后半句话被眼疾手快的施南阁一掐胳膊,给掐没了。
  趁着这空档,计言铮和谢稚才火速抄起剩下的春联溜出门,三下五除二贴完,却仍心有余悸,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敢进屋。
  见谢稚才仍惊魂未定的模样,计言铮凑过去逗他:“咱俩还不会过日子?我看挺会过的啊。”
  谢稚才一肘子撞过去,耳根发烫:“你小点声!我可不想再被你爸训一顿!”
  好在计为升和施南阁并未起疑,很快就回房歇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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