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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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你乌鸦嘴。”
  “嘿,”柏松霖被这小鸵鸟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笑了,他上前一步道,“你再说一次怪谁?”
  许槐不说,扭身向小院小跑而去,柏松霖三步并作两步去逮他,两人撞开大门进了院中央。
  俩小狗立在正屋门前,屁股朝他们猛摇,头却还冲着屋里,耳朵竖着,是有陌生人在时的状态。
  柏松霖慢下脚步。柏青山听着开门声从正屋出来,看了看他俩,对许槐说:“你大伯来了。”
  柏松霖跟着许槐进门,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眉眼和许建平很像,但站得笔挺,打眼一看透股温沉正气。
  许槐走过去,柏松霖比他的动作更快,站到茶几边上添水。
  “许建业。”那人对柏松霖道,旋即又看向许槐,“小槐长大了,还认得出大伯吗?”
  许槐点头,手虚握着,手指头在手心抠了抠,叫了声:“大伯”。
  许建业立马应下这声大伯,和许槐同时坐下,面对着面,许久相顾无言。
  伯侄俩有近十年没见过面了。
  许建业沉默地打量许槐,曾经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小豆丁已经长成了年轻小伙,神情很舒展,脸上也光润润的,没了菜色。
  一旁的柏松霖站着没动,眼睛半抬,身体呈防守状侧向许建业。
  “大伯,”许槐轻轻抿着嘴,主动打破略显尴尬的气氛,问道,“是我爸让您来找我的吗?”
  “不是。”许建业稍微挪动了下身子,搭放在膝头的手交握着搓了搓,“你爸出了点事。”
  许槐闻言抬起眼,听许建业说许建平月初在朋友家打牌喝酒,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不知怎么抄了把刀上山去了。凌晨山道上有薄霜,他走的小路,没踩稳摔进了路边的土坑里,就那么迷糊着睡了过去。
  “亏得是那土坑背风,人躺在里面没叫冻死。第二天有人路过发现把他送去医院,他的左脚和右手手指冻坏了,恢复不了,只能做手术截去。”
  许槐“嗯”了一声,蹙着眉听完了,没什么表示,情绪也看不出波动。
  许建业端起杯子灌了口水,握着杯子没放下。
  “你爸现在还在医院,再养养,我想带他回垅西去。这些年他也没个正经营生,残了就更难讨生活,我退伍以后在垅西开了个修理店,到时候让他给我看看店,当个小工。”
  许槐的眼皮颤了颤,没说话,好像在等待许建业说出最关键的一句。
  许建业看着他,手在杯壁上用力攥了两把。
  “我计划是下周周中就走了。走之前,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爸?”
  “不想。”许槐毫无迟疑。
  客厅里的空气再度安静下来,伯侄两个似乎同时松了口气。许建业把杯子搁下,表情有点怅然,但并没有太多意外。
  “他养过我,以后有要用钱的地方您跟我说,我能尽多少力就尽多少,不会让您一个人吃劲。”许槐看了杯子一眼,慢慢地把话说完,“但我不想再见他。”
  许槐没说许建平拿着刀上山可能是要去找谁,他的两颗眼珠微微缩着,里面闪着戒备。
  “不想见就不见。”然而许建业只是这么说,“挣了钱先给自己花,他是我弟,我管他是应该的,别想别的。”
  许建业说着摸了把许槐的圆脑袋,手很厚,还是那种粗粗的触感。许槐不自觉坐直身子顶了顶他的手,想起很多年以前,他最喜欢大伯回家来看他。
  短短一个触碰,因为时间和距离产生的隔膜软化下去,柏松霖不动声色地退回几步,站到许槐身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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