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第16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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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昀却若无其事,甚至有闲心与崔十四郎玩笑:“瞧我说的如何?知盖某者,非使君莫属。”
  崔十四郎可没这般好定力,明知该趁机表忠心,争取在崔芜跟前捞个好印象,却是手脚冰凉起不来身,只能席地而坐喘粗气。
  崔芜一肚子的话被盖昀云淡风轻的笑意堵了回去,只得沉着脸上前,捞过盖昀手腕:“先生可有受伤?”
  按说众目睽睽之际,被个年轻女子堂而皇之地拉手十分不合礼数,但奇迹般地,没人觉得怪异。
  因为在这一刻,崔芜的身份是“主君”而非“女子”。
  主君对得其信重的臣属表示关怀,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有了前头凤翔等地的经历,靖难军对拿下城池之后的善后事宜已然驾轻就熟。又有崔芜亲自坐镇,五军主将不敢互别苗头,诸事料理得妥妥当当。
  遇到人头有争议的,甚至不必报到崔芜跟前,自己就私下处置了,不说样样秉公,至少没闹出大乱子。
  待得黎明再次到来,崔芜也进驻了祁戍府邸。
  上都,或者说长安,原是十二朝古都,又有前朝经营百年,其繁华底蕴本该一骑绝尘。奈何前朝末年连遭暴乱,偌大的都城竟被连烧三回,昔日凝结了盛世繁艳的九重宫阙,如今只留一片废墟。
  崔芜没急着回府歇息,反而带着盖昀和丁钰寻了片高处,远远眺望宫阙残骸,心底叹息如翻江倒海。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她对两名心腹道,“你们说,我今日意气风发入城,来日是否也会逃不过这一遭?”
  盖昀没曾想崔芜年纪轻轻,又是新下上都之喜,竟然说出如此不祥之语。
  然而他非但不觉晦气,反而颇感欣慰,这意味着崔芜对自己的处境与即将面临的种种险阻有了充分的预判和评估。
  居安而思危,方是长久之道。
  丁钰却没那么多感慨与思虑,老实不客气道:“呸呸呸,说什么呢?你一没横征暴敛,二没草菅人命,三也不曾昏庸残暴,凭啥非得你楼塌了?赶紧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崔芜被他逗笑了,跟着他呸了两下:“嗯,童言无忌,要塌也得旁人塌去。”
  比方说江东孙氏,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如今的崔使君已然占据大半个关中,地位之尊,与当年初入华亭时非同日可语。即便如此,她依然秉承昔日习惯,第一件事便是去了伤兵营,将士卒伤势挨个看过,该处理处理,该上药上药,期间还亲自做了两起截肢手术,下刀之利索,让杀人无数的悍将都眼皮狂跳。
  第二件事则是清查上都府库、清点赋税簿册,再将各级官属梳理一遍,若有作奸犯科者,按前朝律令,或斩或流,毫不容情。
  一应流程走得差不多,她这才来到府衙后院,推开紧闭数日的厢房房门。
  阴暗的角落里,被囚禁数日的阮轻漠抬头,与她隔空交了一回锋。
  第142章
  这二位并非头一回见面, 只是与上回相比,彼此的处境地位已然天差地别。
  昔日高高在上的侧妃娘娘、华岳神母,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要靠侧妃施舍捡回一条性命的卑微侍女, 却成了主宰人命的上位者。
  相互对视片刻,终是阮轻漠先开了口:“我的话, 那位盖先生都带到了?”
  崔芜颔首:“带到了。”
  阮轻漠:“他呢?”
  崔芜懒得站着,拖了把胡床坐下,简明扼要道:“伤得极重, 到现在还没醒来。”
  阮轻漠原本平静的眼神变得极其尖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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