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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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辟乱盟极力去追查,只知道这人真和水龙会没有恩怨,没杀二盟主,对辟乱盟应该也不是敌意,不知道带走他到底想干什么。
  “哈,这做派,怎么有点像某个大名鼎鼎的人,关叔,你没想到么?”虞秋娘从车上跳下来,驾车的少年正是她。她束发裹胸,打扮得很干练,戴着毡帽,看着跟清秀少年郎没什么两样
  老烟枪叼着烟,看来看去,一愣:“哎,万公子没跟你们一起回来?”他刚说完,忽然心中一阵后悔与痛惜,从虞秋娘骤然灰暗下来的脸色,已经猜到了缘由,他不该问这句话。
  其实不必再问,他们三人素来在一起,又怎么会随便分离?
  每年死去的同袍有许多,相熟或不相熟的,总归有那么些人为道义二字,再也回不来。他们最奢求的事,不过是希望认识的人出去,永远都能见到对方回来。
  万同悲照顾流民,心地良善好施,是德城的“神医”,连他以前的腿伤,都被万同悲养好了许多,他喜欢到处跑,还被万同悲唠叨。他没想到,上次开药竟是最后一次见面。
  看她和任长羁的神情,只怕尸骨无存。
  关叔最终也只能叹气:“虞妹子,你……唉,节哀。”
  “……没事,关叔。”
  虞秋娘很快将自己的心绪压下去,重振精神,她打手势让人把车拉进内院,等掀开车上那些米袋,将底板一撬,竟伸手从里面抱出个女孩。
  女孩有点灰头土脸,但细嫩雪白的皮肤,足以看出她出身极贵,那双猫眼滴溜溜转动,好奇地四望,据点院落朴素寡淡,算不上精巧,只是吊了许多漂亮的灯笼,每个灯笼上都有小小的诗行,看不清楚。
  虞秋娘对她道:“胭胭,你看,这里就是辟乱盟。关叔,她正是当朝公主,姬瑛。”
  还没等关叔说话,门外突然又传来敲门声。这敲门声没有暗号,不是他们的人,这会儿也不该有人来,几个人瞬间警觉。
  虞秋娘和任长羁现在身份紧张,被人追踪,路上已经解决了数批人马。德城虽然安全,但也有可能潜入有心之人。
  他们悄然将手放在武器上。
  敲门声响了一会,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又重重敲了两下。关叔和他们对视一眼,扬声道:“来咯来咯——”他踩重脚步,往门口走去。
  门拉开,一个披着蓑衣的人,牵着一匹马,马上有一个大包裹,显然也是刚刚进城。关叔何等人,只一眼就看出那包裹里分明是裹了个成年人。
  来者微微抬起头,微笑道:“这里是辟乱盟么?我来……卖货。”
  “你要流放奉仞?”
  东宫中,姬慈屏退左右,只有国师符无华和太子。奉仞的谋逆案发酵了数日,从西漠传来的急报,也是根本没有找到任何前朝遗址的线索,一场流沙,便将五百年弹指溃散,只让从中出来的人,怀疑是否是蓼草给予的美梦。
  此时的符无华,已经掌握了大半局势,即便天上宫阙当真不复存在,以他这些年的根基,也可以继续稳定在宫中,国之储君更对他言听计从。
  奉仞即便推断指认他的身份,也没有人相信。他和姬宴仙上下配合,一贯宁可错杀也不会留下痕迹,这场骗局因为时日持久,而变得像习惯。
  但他现在却没有如愿以偿的喜悦。
  得到的再多,真的比得过失去的么?
  姬慈从案牍间抬起头,缓声道:“你我都知道他不过是被涉入局中的棋子,奉仞此人可堪大用,我思前想后,难以割舍,不如做局让他在牢中假死,怀柔招揽。我昨日让他服下了溃功散,他丹田被封,内力不能再用,如同废人一般,这种人对我们来说毫无威胁。若再将他流放到北方,吃吃苦头,派人严密看管……”
  他笑了笑:“奉仞终究不过是个士族子弟,他很聪明,久了自然就会想明白择良木而栖的道理。他想明白了,割舍从前身份,为我所用,我自会让他回京。”
  符无华问:“殿下,这是否太过冒险?”
  “国师不必担忧,我心中有数。”
  阴影投下,是符无华走到他的案前,国师穿衣显得很清瘦,如一只白鹤,但不知为何总有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势,而非慈悲温和的仙人感。
  “殿下。”他倾身,白发从肩头滑下,从姬慈的视角看他宛如一条白色巨蟒,冰冷无情的眼珠,看不清里面的边界与交汇,只有一片深深的、幽魅的黑。他俯身与自己相对,“昨天奉仞是否对你说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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