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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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点头,我明日便去说合。”
  她把那方绣虎的帕子压在砚台下,虎目圆瞪,瞪着她。
  咳嗽又涌上来,她用手帕捂住嘴,闷闷地咳了几声。
  喉间泛起腥甜,她不动声色地把帕子折好,塞回袖中。
  桌上摊着本《女则》,旁边是刚抄到一半的《心经》。
  墨迹未干,“无挂碍故,无有恐怖”的“怖”字,最后一竖洇开了,像滴浑浊的泪。
  她起身,走到东墙那扇角门边。
  门缝底下空着,只有她早上放的那片梅瓣,不知何时被风吹走了。
  她站了很久,久到脚底发麻。
  然后她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顺着门缝推出去。
  铜钱滚了两圈,停在门外青苔上,微微反光。
  做完这些,她背靠着门板坐下。
  冰冷的木头硌着脊骨,她仰起头,看屋檐下旧年的燕巢,空荡荡的,像个咧开的嘴。
  第三天,楚昭在门缝外捡到了那枚铜钱。
  铜板冰凉,中间方孔对着她。
  她捏着钱,在原地转了三圈。
  什么意思?
  谢礼?划清界限?还是……别的什么?
  她跑到街上,用这枚铜钱买了块新出炉的芝麻饼。
  饼子烫手,油香混着芝麻焦香,直往鼻子里钻。
  她又包好,塞回门缝底下。
  这次,她在油纸包外压了片槐树叶,是刚从老铁匠铺子外那棵树上摘的,叶脉清晰。
  第四天,门缝下等着个叠成方胜的小小素笺。
  楚昭心跳漏了一拍,捡起来展开。
  上面没有字,只画了寥寥几笔:一个圆圈,下面两道短竖,像简笔的小人儿蹲着。
  她盯着那小人儿,看了半晌,忽然咧嘴笑了。
  笑着笑着,鼻子发酸。
  那天下午在铁匠铺,她第一次成功锻出一块平整的铁片。
  虽然边缘还毛毛糙糙,但已有了形状。
  老铁匠用粗粝的手掌拍了拍她肩膀:“成了。明天教你打钉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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