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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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吠声忽然近了。
  沈清辞脊背绷直,手摸向怀里那把沾了血的小刀。
  她屏住呼吸,盯着窑洞入口处那堆用来伪装的枯枝。
  脚步声在窑外停下。
  “这边有血迹。”男人的声音,粗嘎,“往山上去了!”
  “追!”另一个声音,“别让她跑了。”
  脚步声杂乱远去,狗吠声也跟着飘远。
  窑洞里重归死寂,只有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撞着耳膜。
  她松开握刀的手,掌心全是汗,黏糊糊的。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里面是楚昭父亲给的地图和伤药。
  地图是用粗麻布画的,墨迹已经晕开,但还能辨认出那条通往邻县的小路,用朱砂点了个不起眼的记号:一棵歪脖子老槐树。
  她把地图折好,贴身放回。
  又打开药罐,里面是褐色的药膏,散发着浓烈的草药味。
  她挖出一点,抹在自己脚踝肿起的部位。
  药膏清凉,暂时压住火烧火燎的疼。
  她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道被刀柄磨出的血泡,已经破了,露出底下粉红的嫩肉。
  她用布条草草裹了。
  天光渐渐暗下去,窑洞里彻底黑了。
  她又冷又饿,从包袱里摸出最后半块硬邦邦的馍,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馍已经发霉,表面长了层灰绿色的绒毛,她用袖子擦了擦,继续嚼。
  粗粝的碎屑刮着喉咙,每咽一口都像吞刀子。
  她想起楚昭塞给她的饴糖,早就在逃命时掉光了。
  那些甜得发腻的糖块,那人总爱买最大包的,说“吃着痛快”。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
  她没出声,只是更用力地嚼着嘴里的馍,直到腮帮子发酸,直到那点可怜的碎屑混着咸涩的液体,一起咽进肚子里。
  夜深了。
  寒气从土壁四面八方渗进来,钻进骨髓里。
  沈清辞蜷缩成一团,把楚昭的旧袍子裹得更紧。
  她抱着香炉,把脸埋进袍子领口。
  布料摩擦着脸上的细小伤口,刺刺的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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