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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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苞早知有这么一天,郎君相忍,忍到王凌事毕,看太傅的情形要是赶到丧葬就不好了。得了准头,石苞出来后便跟朱兰奴不再客气:

  “你已被桓家休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朱兰奴出乎意料地没跳脚,眼睛朝里头一瞥,幸灾乐祸:“高平陵,太傅是装病,现在装不下去真病重了吧?”

  听她出言不逊,石苞眼睛一沉,两手抓她肩头提溜起来不管她如何尖叫踢打,给拖到寝居,“咣”一脚踢开门,把人扔进去:

  “收拾你的东西!”

  说完,把门一合就听里头稀里哗啦好一阵打砸摔抢似的杂音传了出来。

  跟朱兰奴一道来的小婢子,一面观察她神色,一面添油加醋数落桓府的不是。朱兰奴也不管她,只吩咐她把东西全摔了,坐到梳妆台前,把几样东西一收,那两道极黑极浓的眉,神秘莫测横着:

  “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说着,霍然起身咣地带翻了杌子,将案上大青瓷使劲朝地上一掼,脚底翠色成千,朱兰奴心旷神怡地命婢子带上包裹志气高扬地出了门。

  大门口下了阶,她回头,当日红妆十里敲锣打鼓的情形历历在目,朱兰奴冷笑,啐了一口,翻个白眼给旁边荷刀而立的石苞:

  “真可惜,太傅要是能再多撑几年给你郎君铺铺路,后头的事儿得顺多了。你家太傅也是,非等到半只脚都要踏棺材板了,才想着高平陵这一出。世事难料,我走了倒一身轻松,只担心你家郎君,一着不慎全族覆亡啊!”

  石苞牙痒痒简直想拎剑砍了她,强忍不发作,讥笑道:“我是没见过镇北将军其人,不过见你倒终于明白了为何人人都说他是个得志小人,跋扈泼蛮,你也就是女人罢了,倘是个男人,坟头草都该几丈高了。也亏你爹死的早,否则,不知道这会北邙山够不够你朱氏一族用的。”

  朱兰奴自负聪明机巧,一张嘴,任性妄为,此刻辩不过石苞气得扭头上车。

  临行了,再次打帘刺他脸上:“北邙山还是留着给太傅一家吧,我家人丁单薄,桓家这上上下下几百人,北邙山只怕真不够用!”

  “娘的!”石苞忍不住骂人,心道,这样的女人无论嫁到谁家里去都是个祸害,不敬公婆,善妒多舌,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可不就是昔年镇北将军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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