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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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世界都屏住呼吸。

  “管它的。”哥说。星光太暗,四下看不分明。我俩又埋头捡了。

  天还没亮,后山各级台地茶籽,被捡个干净。本该分摊到几十户的零星资源,聚拢竟是满满两背篼加一笆篓。算算,我的娘耶,城里月月仅二两油抹锈锅的人,一下到手三十斤茶油,三十斤!发了横财。

  ……

  不是工匠,砌的三眼灶像模像样;不是农家出身,养的猪儿茁壮成长。砍尽周边野灌,连牛们都不识回家。更有打盆水救下一条性命,夜半捡茶籽,豺豹都不敢近身的奇闻。我俩的故事,经人们接力加工,几近传奇。

  于是,怪事纷至沓来:

  谁买只花头猪崽,却交托性命似的,把绳塞哥手里,央求给牵进圈(沾带点养猪不瘟不病的“順气”)。哪家把我哥俩接去火塘边款待一回,村里进出,就有人冲我俩叫“嗲——”(认了干爹,伢好养)。说啥也白搭,齐巴子揽我俩村里村外打转,抱着天大希望:看看,都过细看看,哪能整出水来?

  大清早有人咚咚敲门。哪来个黑汗水流汉子,手指对面山路恳恳相邀。噢,对面山后二队的,请我俩去作客。响应主席号召,先前全大队的抢客比拼热,竟延续至今?太感人了。呃,要满足难以压抑的好客热情,他队里不有知青小张,可供亲热吗?问其原因,他支支吾吾——原来我们的传奇故事,使他把我俩界定为难得的高人,笃信我俩会看风水。

  偶滴个神嘞……

  ☆、第9章、丢狗

  一天半夜,全村被狗咬惊醒。

  和往天不同,再恶的狗都夹着尾巴,躲屋里狂咬。就我们小狗团团,也窸窸簌簌钻床下,再唤不出。从被里伸出头,我听出,门檐下一串脚步隐约响过。要不是睡下,真要开门瞧瞧,半夜了都干啥去,哪队里放电影?

  往木格窗望望,月明星稀。

  “豹老二,豹老二(豹子)”,稍会,传来齐嫂惊喊,“豹老二拖牛耶——”

  从门缝,她看见三头豹子进栏拖牛。牛号,狗咬。没人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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