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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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传得沸沸扬扬的神话,当作笑料讲给当事人听。还没讲完,“是真的。满屋里放亮,金碧辉煌”。她打断我,说道。

  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掉地下。如见外星人。

  原来是她的亲身表述,而非乡亲们八卦!我想当即质疑,这是世上绝不可能的事。有时人生病发烧,会产生幻觉。有人还更严重。你当时干一天的活,又累又饿,医学上叫“低血糖”。又恐与其争辩,搅坏了难得的亲密氛围。沉默中,尴尬捧杯坐着,觉着手脚无措:问那夜山上捡茶籽,望见她孤零零的灯亮,半夜还忙啥?陡转话题,也未免冒昧。问冬闲时我哥俩来给砌个省柴灶,打算砌哪,几锅几孔?而答应别人的事情,眼下八字还没一撇,而且也难免有点救世主之嫌……哦,得救了。我险些忘了刚才书记给捎的话,她有封信,快去公社拿!

  “放书记那,你怎不给带来?”

  一片阴云,遮住她长睫毛下黑沉沉的大眼。啥事这严重?我想告诉她,本要带来,可书记不让,说有事找她,要她自己去拿。

  拿个信有这难?明显看出她的畏惧和犹豫。

  “你…你陪我去?”试探地,她似乎是请求。

  我对红脸书记素有好感。他矮矮的结实墩,手臂当得人腿粗。五十好几已秃顶。且不论作报告中气十足、用不用扩音器都同样效果,单看他时常高挽袖腿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个打得死牛的实干家。他能定论全公社二三十知青,谁“表现好”,招工单位来了,给优先填“推荐表”,瞬间改变命运。我们眼里,他简直就是“上帝”。而他对我们却总笑眯眯的。这么和善的长辈,大白天的还能把你生吃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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