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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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6世纪是奥斯曼帝国盛期,也是数学研究起步和辉煌的时代。15世纪奥斯曼帝国的数学研究开始起步。阿里·库斯楚(Ali Kuscu,1403—1474年)是中亚数学家兼天文学家卡迪栽德·穆萨(Kadizade Musa)的学生,两人都曾管理撒马尔罕天文台。穆萨曾对欧几里得的理论作过注释。阿里·库斯楚则在穆罕默德二世统治时期在宫廷担任教师,颇受礼遇。他还在首都的阿亚索菲亚学校向宗教学者讲授数学知识。在16世纪,由于宗教高级学校即麦德莱斯的普遍开设,数学和医学等科学知识得到普遍传播。16世纪前期最为著名的数学家是纳苏赫·乌尔·谢拉海·乌尔·马特拉齐(Nasuh ul Silahi ul Matraki),其代表作是《关于两个伊拉克战役的沿途宿营地》(Beyan-ı Menazil-i Sefer-ul Irakeyn)。另一位著名数学家是阿尔及里安·阿里·伊本·威利(Algerien Ali Ibn Veli),其代表作《奇妙的数字》(Tuhfet ul-adad)主要涉及三角学、算术学和代数学,这是世界上最早论及对数的数学著作。

  天文学的前身是占星术。自古以来,阿拉伯人便对天象颇感兴趣,往往根据星宿的变化判断气候,预卜吉凶。阿拔斯王朝建立以后,印度学者拜尔赫姆卡特所著的天文学典籍《西德罕塔》和罗马时代亚历山大港学者托勒密的著作《天文学大全》相继被译成阿拉伯文,穆斯林随之开始对天文学的研究。《西德罕塔》的翻译者穆罕默德·易卜拉欣·法扎里(?—796年),成为伊斯兰世界的第一位天文学家。

  马蒙当政期间,阿拔斯王朝在首都巴格达和撒马尔罕、内沙浦尔、军迪沙浦尔、设拉子、拉卡、大马士革、弗斯塔特等地设置有天文台,借助于浑天仪、天象仪、象限仪、天球仪、地球仪、星盘等各种较为精密的仪器观测天体运动。马蒙曾经命天文学家在幼发拉底河上游的辛贾尔平原与叙利亚的帕尔米拉之间实地测量子午线一度的距离,据此推算地球的直径和周长的数值。花拉子密(Muḥammad ibn Mūsā al-Khwārizmī,又译花拉子米、花剌子模,约780—约850年)全名穆罕默德·穆萨·花拉子密,西方人称之为阿尔戈利兹姆,生于中亚的花拉子模。花拉子密汲取印度、波斯、希腊和罗马天文历算的成就,参照新的观测资料,编制《花拉子密历表》,是为伊斯兰世界的第一部天文历表。该表后来被译成拉丁文,在基督教欧洲广泛流传,成为西方人编制天文历表的蓝本。

  花拉子密

  白塔尼(al-Battānī,约858—929年)全名穆罕默德·贾比尔·希南·哈拉尼,西方人称之为阿尔巴特尼乌斯,是继花拉子密之后伊斯兰世界又一杰出的天文学家。白塔尼生于美索不达米亚北部的哈兰,原系萨比教徒,后来改奉伊斯兰教,曾在拉卡的天文台观测天象长达40余年,被誉为“阿拉伯世界的托勒密”。白塔尼在希腊天文学理论的基础之上,根据长期的天体观测,运用精确的数学计算和严密的逻辑推理,编制《恒星表》(也称《萨比天文历表》)。白塔尼改进了天体运行的计算方法,所得数值的精确度超过前人,他在天文学领域的突出贡献是发现地球的近日点运动,即地球运行的轨道呈经常变化的椭圆。白塔尼还在《恒星表》中引用《古兰经》关于太阳和月亮按其轨道运行的经文,依照天文观测的事实予以解释,进而证明安拉创造天地万物的伟大。如同《花拉子密历表》一样,白塔尼的《恒星表》也被译为拉丁文,对基督教欧洲的天文学影响甚大,曾经被哥白尼和拉普拉斯等人多次引用。

  白塔尼

  阿布·瓦法(Abu al-Wafa’ al-Buzjani,940—998年)生于呼罗珊的布兹占,曾在巴格达从事天文学研究和天象观测,主持建造用于观测星体的象限仪台。阿布·瓦法将三角学的正切函数和余切函数应用于天象的观测,最早发现月球运行的“二均差”,即月球的中心差和出差在朔望和上下弦以及弦望之间皆有盈缩的偏差。阿布·瓦法的这一发现,曾被误认为是600年后文艺复兴时期丹麦天文学家第谷·布拉赫的功绩。阿布·瓦法还对地球呈球体形状的传统观点进行了科学论证,提出地球绕太阳运行的假说,进而纠正了托勒密“地球中心说”的错误理论。

  比鲁尼(Al-Biruni,973—1048年)全名阿布·拉哈尼·穆罕默德·艾哈迈德·比鲁尼,生于中亚的花拉子模,曾在加兹尼王朝苏丹马哈茂德和麦斯欧德的庇护下从事学术研究,著述颇丰。所著《麦斯欧德的天文学与占星学原理》,总结穆斯林在天文学领域的研究成果,论证地球自转的理论和地球绕太阳公转的学说,并且对地球的经度和纬度加以缜密的测量,堪称伊斯兰世界的天文学百科全书。

  比鲁尼

  欧默尔·赫亚姆(1040—1123年)生于呼罗珊的内沙浦尔,曾在塞尔柱苏丹马立克沙的庇护下主持天象观测。欧默尔·赫亚姆参与编订的太阳历称作《哲拉里历》,根据这种历法,平年为365天,闰年增设1日即366天,每128年中设闰年31次。当时在基督教欧洲流行的格里哥利历每积3 330年便相差1日,而《哲拉里历》则积5 000年方差1日。

  塔基郁德丁·穆罕默德(Takiyuddin Mehmet,约1521—1585年)是奥斯曼帝国时期最为杰出的天文学家,独领风骚数百年。他曾修正撒马尔罕天文台的观测数据并撰写《天文台的仪器》(Alat ul-Resadiye)一书,在担任御用天文学家期间于伊斯坦布尔制高点建起一座新的天文台。然而,由于大教长卡迪栽德·艾哈迈德·塞穆赛德丁·艾芬迪(Kadizade Ahmet Semseddin Efendi)对这座天文台充满敌意,因此苏丹于1580年1月22日下令近卫军团耶尼切里将其拆毁。此后,奥斯曼帝国的天文学发展停滞,与西欧的差距越拉越大,奥斯曼帝国民众与学者的天文知识极其荒谬。18世纪末曾任英国驻伊斯坦布尔的领事兼商人威廉·伊顿这样描述当时奥斯曼人的天文学知识:“从穆夫提(伊斯兰教宗教领袖)到农民都普遍相信,地球被一根大铁链固定悬挂着,它的外面有七个天堂;太阳是一个巨大的火球,至少也有奥斯曼省那么大,它是因为要给地球提供光明和热量而形成的;月食的发生是因为有时候一条巨大的龙想要吞食月亮;星星是用铁链固定在最高的一层天堂中的……”[11]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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