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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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崔郢总算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神色。

  “不错。”他捋着胡须,赞许道,“成大业者不该为外物所牵绊,耽溺儿女情长的荒唐事,那才叫虚度光阴。”

  言毕,他又询问公良轲对方读过什么经书,交流谈及的都是什么话题,云云。越是了解,心里那杆秤越是倾斜,确切升起了几分收徒的心思。

  公良轲闻弦歌而知雅意,体贴问:“老师,可要学生将此人引荐给您。”

  崔郢很是意动,但仍端着经学大家的架子,嘴硬道:“有什么可引荐的,老夫是那等看到好苗子就巴巴地往上凑的人吗。”

  话音还未落,余光就瞥见门口因听到动静,探头探脑往里头张望的几个弟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斥道:“看什么看,都反省完了吗!”

  几个脑袋立刻成熟稳重地缩回去了。

  “……”

  公良轲忍着笑,打圆场道:“您在朝中盛名久负,如果知道有机会得到您的指点,他想必十分激动。”

  前有不成器的大徒弟,后有各方面都合自己心意的年轻学子,崔郢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心中有了决断,放下那一卷文章,对公良轲说:“这两日我得闲在家,你且将那谢生带来,老夫要亲自考校一番。”

  —

  谢南枝收到书棋捎来的口信时,正在东宫与梁承骁对弈。

  因在院子里无人看见,他的衣着便也随性了一些,乌发松松挽着木簪,白衣宽大的袍袖铺在地上,认真沉静地思索。

  梁承骁的手谈风格与他的为人相近,攻杀凌厉、算度深远,每一子落定,必有大片白子落于马下,叫人左支右绌,难于应对。

  而谢南枝则与他相反,下棋温和不露锋芒,白子看似落于劣势,处处败守,实则每一步都暗藏谋算好的玄机,偶尔在某个关窍上添一子,便使局势扭转好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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