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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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总我等公交,节能减排。”挥手拜拜。

  湛超很少和客主动攀谈,越界,除非运管严查为蒙混得扮起假兄弟假翁姑。乘客也几乎逃不脱五伦纲常,小安乐大烦苦、很沉默很大失所望,上了黑车朝前开,司机闭嘴,市景后退,就有一隙自己的时光。于是他偶尔从后视镜里能看见乘客在哭,尤其夜晚,哀恸或者很平静。印象深的是刚跑第一年,在南站的哥里浑水摸鱼接了个小女孩儿,艳抹盘发,黑羽绒服到踝,在冷风里跺脚。上高架不久就听她吸鼻子,湛超吓坏了,问怎么啦,女孩儿说自己万幸过了北影二试,看你后脖子很像我爸。直觉这爸可能屁了。湛超给她拽纸,说:“那我就不回头了,你看吧。”女孩下车说:“我爸那人说我学表演是做戏子!他就个大傻/逼!”摔门。唉呀青春期。

  也有男的哭,喝个烂醉不分天地黑白。湛超先初步目测其精神状态与武力值。

  “去哪儿?”

  “开!!”

  “您先说去哪儿吧。”

  “往前开!!呜呜呜呜呕。”

  湛超通常在后备箱里备点矿泉水,给这类败犬放点儿英文歌。

  朱倩也哭了,没声没息,把湿迹子用中指腹抹去,再抽纸拭睑缘怕睫毛晕花。这种时候就有点令人窒抑,不确定什么是刺破水泡的一根针,要装作不知情且不怜悯。

  等她两瞳彻底干掉,湛超才试着问:“你是永达经办的吧?”

  朱倩翻找包里的圆镜,“嗯,我有时也在永达见过你。”

  “岑遥跟我提过你。”

  “我猜没好话,我脾气比较爆,在单位就喜欢找他麻烦,动不动要加他年租罚他款。”

  “有点像小时候,班里女生喜欢上哪个男生。”

  朱倩旋进口红,笑说:“那你多想。我喜欢壮的,胖一点。不过岑老板算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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