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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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字,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所有的勇气在瞬间溃不成军。她仓皇地逃回房间,将头埋进被子,羞耻和失落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的是,第二天司淮霖出门去签一个重要的音乐合作意向书时,一路上想的都是回来要如何告诉她——“我也喜欢你,这不是病,我们都一样。” 那份即将坦白的、混杂着后怕与巨大欣喜的心情,几乎要让司淮霖飞起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那天,悸满羽的父亲带着人,根据调查到的地址,粗暴地闯入了她们精心构筑的小巢。她被强行带走,囚禁在家,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直到录取前夕才找到机会逃离。而那句迟来的“我也喜欢”,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家。
  那个她们共同构筑了不到两年的、短暂却真实的“家”,早已被现实碾碎。而打破这一切的,是她无法选择的出身和那如同枷锁般的父权。
  心脏传来熟悉的、细微的揪痛感,她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深深呼吸。医生说过,情绪不能太过激动。可她所有的平静,在重逢司淮霖之后,都成了摇摇欲坠的沙堡。
  她点开手机,又一次看着那条自己发出的、石沉大海的信息。一股冲动再次涌上心头。她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号码,这一次,她快速地输入:
  【对不起。】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没有解释,没有前缀,仿佛只是积压了十年,终于不得不从裂缝中渗出的本能。
  然而,在拇指即将触碰到发送键的瞬间,她又猛地停住。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当年的不告而别?对不起那未完成的吻和后续的逃离?对不起十年的缺席?还是对不起……现在这不合时宜的、可能再次掀起波澜的联系?
  她想起父亲冰冷的威胁,想起粟梓意提到的司淮霖不稳定的心理状态。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除了能略微安抚她自己的愧疚,又能改变什么?或许,只会给司淮霖带去更多的困扰和痛苦,甚至可能再次将她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她最终还是逐字删除了这三个字,如同亲手掐灭了一次微弱而无望的求救信号。
  无力感如同深海的暗流,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将她向着更幽暗的深处拖拽。
  ……
  夜色渐深,司淮霖没有回那个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公寓,而是驱车来到了位于城东一隅的“蓝调”网吧。奇鸢把这家店从栎海港开到了北京,规模更大,装修依旧带着他那份不拘一格的潮流感,但吧台后的酒水种类明显丰富了许多,更像一个清吧与网咖的结合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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