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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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曼帝国的经院哲学成就主要表现在14—15世纪,达夫德·开塞利(Davud-u Keyseri,?—1350年)、毛拉·费纳里(Mollah Fenari,1350—1431年)、贝德里丁·西玛夫尼(Bedreddin-I Simavni,即贝德里丁·马哈茂德,Bedruddin Mahmut)谢赫以及霍加栽德·穆斯里胡德丁·穆斯塔法·艾芬迪(Hocazade Muslihuddin Mustafa Efendi)是这一时期最为杰出的教义学家。达夫德·开塞利与毛拉·费纳里将阿拉伯的经院哲学著作译成土耳其语,使法拉比的哲学观点成为奥斯曼帝国经院哲学的基础。法拉比本名阿布·奈斯尔·穆罕默德·法拉比(Abu Naser Muhamet al-Farabi,约872—950年),生于中亚法拉布附近,其父是波斯人,其母是突厥人。法拉比不仅承袭古代希腊的哲学传统和肯迪的哲学思想,而且深受苏非主义神秘思想的影响。法拉比认为,安拉是永恒不变的第一存在,宇宙现象始于安拉的“流溢”,万物的形式蕴涵于安拉的本体之中;“流溢”过程的起点是作为最高精神的安拉,终点是人的精神;自安拉“流溢”的外部世界包括土、水、火、空气诸种物质,运动和变化是物质的特性。法拉比认为,人具有认识外部世界的能力,感官的认识与理性的认识具有内在的联系;认识开始于感官的认识,最终上升到理性的认识,从而达到认识的目的。法拉比还认为,人的灵魂并非独立于肉体的存在,而是与肉体具有密切的联系;人死后,其灵魂回归永恒的宇宙灵魂。法拉比深谙亚里士多德的著作,被誉为继亚里士多德之后的“第二导师”和“伊斯兰东方最伟大的哲学权威”。

  贝德里丁·西玛夫尼谢赫的教义学著作侧重探讨世界的本原、天堂和地狱、天使和魔鬼等概念。霍加栽德·穆斯里胡德丁·穆斯塔法·艾芬迪是备受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宠信的宗教学者,他的观点对奥斯曼帝国的经院哲学影响最大。霍加栽德·穆斯里胡德丁·穆斯塔法·艾芬迪极力反对伊本·鲁世德的观点。伊本·鲁世德(bin Rušd,1126—1198年)全名穆罕默德·艾哈迈德·穆罕默德·鲁世德(Abū l-Walīd Muhammad bin Ahmad bin Rušd),西方人称之为阿维罗伊(Averroes),生于西班牙的科尔多瓦,后来在马拉喀什、塞维利亚和科尔多瓦等地著述和讲学。伊本·鲁世德在伊本·巴哲和伊本·图菲利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哲学的世俗倾向。伊本·鲁世德承认安拉是无始的最高存在和世界的第一推动者,同时强调物质和运动及其固有规律的永恒性,强调物质与其外在形式的统一性和不可分割性,尤其否认“无中生有”和“先有而后无”的传统神学观念。伊本·鲁世德认为,灵魂并非独立于肉体的存在,而是与肉体不可分离,灵魂将随肉体的死亡而消失。伊本·鲁世德发展了伊本·西那的“双重真理论”,强调哲学与宗教的不悖性和理性与天启的不悖性,认为宗教的真理来源于天启,具有象征性和寓意的形式,是对世人的训诫和约束世人行为的规范,而哲学的真理来自理性和思辨,是真理的最高形式。伊本·鲁世德甚至认为,哲学的论证高于宗教的信条,声称“相信宗教的人不应当惧怕哲学的不同论断”。霍加栽德·穆斯里胡德丁·穆斯塔法·艾芬迪则反其道而行之。他认为正统伊斯兰教的基本观点无需甚至厌恶逻辑学的严密论证。在苏丹支持下,奥斯曼帝国教界开始将霍加栽德·穆斯里胡德丁·穆斯塔法·艾芬迪的观点奉为圭臬,帝国的经院哲学逐渐丧失活力。

  阿维罗伊

  苏非(Sufi)一词在阿拉伯语中本意为“羊毛”。苏非主义(Sufism)倡导禁欲和苦行的生活,其追随者大都身穿羊毛粗衣,以示质朴,故得此名。苏非主义的禁欲倾向,源于《古兰经》的如下启示:“你们欲图今世生活的浮利,但是安拉那里有丰富的福利”,“你们欲得尘世的浮利,而安拉愿你们得享后世的报酬”,“你们应当知道:今世生活,只是游戏、娱乐,点缀、矜夸,以财产和子孙的富庶相争胜……在后世,有严厉的刑罚,也有从安拉发出的赦宥和喜悦;今世生活,只是欺骗人的享受”(《古兰经》,4:94,8:67,57:20)。

  苏非主义是一种由来已久的宗教思潮。苏非哲学是以经训的某些内容为依据,在新柏拉图主义和其他宗教神秘主义思想影响下,以著名的苏非为主体形成的神秘主义派别。苏非哲学主要讨论的问题是安拉与人的关系问题,安拉与自然界的统一问题,等等。苏非哲学最著名的代表人物有拉比尔·阿德维娅、达拉尼(?—850年)、穆哈西比、左农·米斯里、比斯塔米、哈拉智、祝奈德、萨拉吉(?—988年)、侯吉维里、库萨伊里(?—1074年)、安萨里、叶海亚·苏哈拉瓦迪、伊本·阿塔尔、伊本·阿拉比、伊本·法里德、鲁米、萨迪、哈菲兹、巴哈丁·纳格什班迪、贾米等。早期的苏非主义,具有朴素的禁欲倾向,蔑视世俗的荣华富贵,提倡苦修、独身、冥思、节食,主张连续守夜和徒步朝觐。对于苏非主义的追随者来说,尘世的贫苦、谦卑、忍耐、忏悔、静默,会使自己从永久的惩罚中得到拯救,进而享受天园的快乐。苏非主义的禁欲倾向,体现了身居社会下层的穆斯林对统治者奢侈和荒淫的消极反抗。阿拔斯时代,苏非主义在崇尚禁欲和苦行的基础上,吸收新柏拉图主义和印度瑜伽学派等外来思潮的某些内容,逐渐形成颇具神秘色彩的宗教思想,而追求凡人与安拉的合一则构成苏非主义神秘思想的基本准则。8世纪后期,苏非主义的神秘思想主要是以神爱论阐述凡人与安拉的关系。根据伊斯兰教的传统观点,安拉是宇宙的主宰,凡人受造于安拉,是安拉的奴仆,因此凡人只有敬畏安拉和顺从安拉。不同于上述的传统观点,苏非主义的神爱论将安拉视作爱的对象,强调爱是接近安拉的必经之路,凡人与安拉之间惟有爱与被爱的关系。9世纪初,苏非主义开始追求凡人与安拉之间的某种直觉和内心的领悟,进而形成神智论的思想。9世纪后期苏非主义神秘思想进入泛神论阶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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